“……你想劫官兵?”
“为今之计只有如此。若去了匈奴境内,你想跑都跑不了啦。我是看在你与我同一辆车,年纪与我家七郎相仿,这才想着顺带救你一救。你若不跑,待会儿我可自己跑了。”
谢远默。
去做质子的,大多都是身份煊赫的世家子弟,且世家都是有家兵的——所以这厮说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活命的机会摆在眼前,他自然要抓。
只是不知真假,不可草莽。
念及此,谢远慢慢闭起了眼睛。
少年看似假寐,实则悄悄竖起耳朵,开始密切注视外面的一举一动。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猛地一震,往旁边倾斜过去,只刹那便摔得四分五裂。
紧接着,四遭传来杂乱的马蹄声与刀尖摩擦声。
谢远慢吞吞睁开眼睛,入目看到一群黑衣人在那大杀特杀。
世家子弟们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而方才与他一起的那厮,早就不见了踪影。
一颗凌空飞过来的头颅滚到了谢远面前,飞扬的血液与脑浆溅到了他身上。
与那死不瞑目的头对视了一眼,谢远背上冒出一股冷汗。
他四下打量一番,见无人注意自己,便悄悄起身,跑进了旁边的山野之间。
……
一月后。
幽州某茶楼。
说书先生喝了一口茶,一拍惊堂木——
“话说数月前,我大晋战败,与匈奴议和,送殿下与诸位世家郎君为质子。却不料——那车过中原,竟遭埋伏!至于详情如何,且听在下稍后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