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聪明,想得到用这种法子提醒他崔氏是大晋士族,不可太过凌驾皇权之上。
其实当年他辞官归隐,便是看出天武帝忌惮他清河崔氏权势滔天,害怕他崔氏成为第二个祁氏。
他也不想崔氏步入祁氏后尘,便毅然决定辞官。
如今朝中虽还有崔氏子弟,却也在他暗中授意下,不再与各大世家争权夺利。
谢远虽然初出茅庐,但已有众多门客,假以时日让他崛起,必为寒门领袖——若想让崔氏远离朝廷后不受皇族控制,可与寒门联手。
故而拉拢谢远是最好的选择。
这便是他给谢远送请柬的目的。
今日一见,这谢远果然如他预料一般,是个锋芒内敛的人。
倒是可以扶持一二。
“谢小郎君此礼,甚得老夫心意。”崔太公越看谢远越满意,抚着长髯朗声大笑。
众人:“??”
崔太公咋啦,方才陈郡谢氏和琅琊王氏送那么多礼都不见得他笑成这样啊。
谢远离开后,并未被带去宾客席坐,而是被家仆另外请到一处阁楼。
宴席是晚上开始,白日里宾客们大多乐于清谈,亦或玩弄曲水流觞——
自那位写出兰亭序的王氏子弟名震中原后,曲水流觞便在贵族之间流行开来。
虽不解被带来这里的目的,谢远却乐得清闲。
那些人玩曲水流觞赋诗,多是追求华丽的辞藻,听着大气,但其实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寓意内涵——总之谢远是觉得十分无趣的。
再者,今日来的多是士族年轻一辈的子弟,想要借着寿宴与崔氏联姻,所以他们会争奇斗异,甚至还会弄个清谈小会。
谢远也听不惯清谈。
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他才不会信呢。
他可是唯物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