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术业有专攻,他不擅长查验尸体。其次,他现在光杆司令一个,做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太累。最后,他只是暂时接管一下现场,等那只猫,不,等本寺少卿到场,就立刻把案子移交过去。
另一边。
厚重的坊门被武侯推开,两骑催马入内。
“安节度使给的令牌就是好使,连坊门都能叫开。”元载压低声音恭维。
鲍参军摇了摇头:“那位可没这么好说话,别看现在百依百顺,若不查清真相,咱俩不仅捞不到好处,事后还会被追责。”
“放心吧,不管凶手是人是鬼,在下都能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如此,那此案有劳元评事了,事成之后,将军那边必有重谢。”
见元载语气笃定,鲍参军稍稍安心,开始画大饼。
与此同时,街角武侯铺内的杂役们已收到消息,正在不远处集合整队。
对于空口无凭的承诺,元载并不放在心上,他指着那边问道:“发生了何事?”
虽然搞不清这两骑的来路,但开门的武侯还是如实答道:“又出命案了,死者是黄六娘家的花魁明月。”
“走,去看看。”元载瞬间来了精神。
正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两人此次不惜犯夜禁来平康坊,就是为了寻觅线索,而今又死一位花魁,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但凡有名气的平康娘子,都有些自己的房间,绝无可能与旁人共居一室,尤其是都知,她有一整座阁楼、二十名精通各种乐器的奴婢侍奉。
哪怕是千蕊姑娘,见到都知娘子都得服服帖帖低头听管教。
此刻,进入状态的陆离实在想不通,明月为何要自杀。
对于这颗摇钱树,黄六娘恨不得宠上天,决计不可能苛责。
另外,到了都知这个层次,寻常宦官士人根本不敢得罪,王公贵族最好脸面,犯不着为难一个小娘子。
即,找不出自杀动机。
“千蕊姑娘。”陆离轻唤了一声。
受到眼前这一幕的刺激之后,原本性格开朗的千蕊变得沉闷起来,沉声回答道:“郎君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