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还是东北?
他擎着引魂灯,心急如焚,但过了一会儿,他望着手中那聚拢了人魂的灯笼,心中竟似忽然生出有一种模糊而奇异的感知。
他循着这种若离若即的感知,在一条一条阡陌交错的窄街深巷走着。
越往前,这种感觉就越明显。
他甚至觉得楚晚宁的地魂,在无形中召唤着他手中的引魂灯,或者说召唤着他,往一个地方走去。
墨燃最终停在了一栋二层高的古旧木楼前面。
“病魂馆。”
他仰起头,目光扫过硕大沉重的悬匾。那匾额终日介风吹日晒,黑漆都已经剥落,上面红色浮文更是掉了一大块颜色,露出下面斑驳霉烂的腐木来。
墨燃皱了皱眉,心中栗然,觉得这三个字让他很不安。
病魂……什么意思?
楚洵的罗盘失灵,是不是因为这个缘由?
他推开门,迈过高高的门槛,走了进去。
他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病魂馆内摆着几百张床榻,上面躺着的都是一些并无意识的魂灵。十余位戴着白色面具的鬼魂在其中穿梭,往病榻上递送灵气。
所谓病魂馆,便是鬼界的坐医堂。
墨燃寻到最里头那个在统筹全局的鬼医官,向他拱了拱手,道:“大夫,我想……”
大夫很忙,颇为不耐地说:“抓药二楼,诊断左边排队。”
“那寻人呢?”
“寻人往……啥?寻人?”
墨燃将画卷拿给他看:“大夫可曾见过这位仙君?”
鬼医官拿过画卷瞧了瞧,复又抬起头望着墨燃,黑洞洞的面具窟窿下,一双眼睛似有些怜悯:“你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