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的灰脱落了些。
冀言淇听说这校医院也是一百一十年前的建筑了。
阳光从格子窗外照进来,照得她胸口一片热烘烘,护士进来给两个人挂吊瓶,说着:“军训严格点是好的,但是同学一定要量力而行啊,之前还有更严重的,我就不说出来吓你们了。”
冀言淇感受到她的声音低了些,“现在的孩子都是宝贝疙瘩,擦破点皮父母都要把人告上法庭,你们可得好好照顾着。”
浦微之乖乖应好,等护士出门后五分钟左右,冀言淇听见他推开椅子站起身的响动,紧接着是轻盈的脚步声、压下门锁的金属摩擦声……她缓缓张开眼。
“妹妹,你装得挺像啊,我险些信以为真。”
尹嬉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她耳边悠悠响起,她一个激灵,转头惊恐地看向她,她笑盈盈拿另一只手枕在脑袋下,“平常没少干这事吧。”
她恢复心绪,低声问:“你也是吗?装的。”
她点点头,“一半一半吧。”
“就是说。受不了了才装一下的。”
“也不知道花漫漫那个笨蛋看到我给她发的信号没有。”
“你给她发了什么信号?”
“wink,我觉得悬,她可能觉得姐姐病得不轻眼皮乱跳。”尹嬉手撑着缓缓坐起身,抬眼看对面墙壁上一只积了灰还在坚持不懈苟延残喘的老钟。
“你要去哪里?还在挂瓶啊。”
“就这几滴,十几分钟挂完。”
“所以呢?”
“妹妹——”
她话没说完,门口传来一阵响动,不久门被推开,一个陌生男人走进来,他穿着简单的t恤长裤,背一只黑色书包,径直朝尹嬉走来。
脸上的焦急不安方才消散几分,语气仍关切:“你怎么样?好些了吗?”
尹嬉笑得完全无恙,“好多了,担心什么,你不是在图书馆吗?”
“图书馆就在这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