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们各自坐在自家的床头,抽着烟杆等客人。
一看到夏言和陈文炳两人靠近,左手边第一艘船的人站起来了,烟杆子往腰际一插,手脚麻利地开始解绳索。
临别之际,夏言发现自己嘴挺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前世的离别,因为通讯方便的缘故,分量没今世重。
“行了。”陈文炳一拳擂在了夏言肩头,“我走了,后会有期。”
夏言神色凝重,抱拳拱手:“后会有期。”
“哎,我先别着急走。”陈文炳看着夏言身后,“你看,有人来了。”
夏言扭头一看,只见一个青衣女子,正慢悠悠地走过来。
昨晚月色朦胧,看着女子还不是很真切,只觉得赏心悦目。
现在太阳一照,没看清的地方看清了,还是那么完美,更赏心悦目。
来人正是屠苏。
夏言昨晚就觉得她腿脚不太方便,走路得人扶着。
今早看起来好一些了,一个人能走了。
走到两人跟前,女子额头见汗,微微喘息地说道:“对不起,我走得慢,差点没赶上。”
“要说我陈文炳在万剑学宫这九年,可真没白混。”陈文炳笑道,“临走之际,南御剑亲自送行。”
“陈学长说笑了。”屠苏摇摇头,然后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取出了一张十两面额的银票。
这张银票的边都磨毛了,看起来收藏了很久。
“陈学长,昨晚你说要把宅子租给我,还作数吗?”屠苏问道。
陈文炳看了夏言一眼,嘴角挂笑:“那当然作数了。”
“可我没什么积蓄。”屠苏微微红着脸,轻声说道,“我听说巫山镇随便一套房子,一年的租金就要上千两。”
“嗐,我不是说了嘛,房子是我买的,我愿意让谁住就让谁住。”陈文炳说道,“屠学妹,你踏踏实实住着。当然白住的话,你可能觉得不太妥当,没事儿,房租我记夏言账上,他家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