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以后若是遇到秦路这种情况,自己该如何选择。
他更不知道,若是哪天自己因公殉职,留下年仅五岁的女儿,她该如何过活。
练了一辈子的武,想得是拿着手中刀匡扶正义,除强扶弱,所以才不顾众亲朋友对,关了镖行的生意,毅然进了缉寇司。而进了缉寇司这几年,他却也看明白了,自己匡的哪门子的正义?行的又是哪门子的侠义?衙门里藏污纳垢,贪污受贿者数不胜数。铁血八捕已经算好得了,但谁屁股底下又是干净的?即便是义气如秦路,豁达如郭逸,热心如余怀罪,这三人与他最是投缘,但这几年人情往来,拿了也有不少。整个大理寺,若说铁面无私,刚正不阿,除了他王大刀,谁敢说这话?于是他便成了那帮人眼中的另类,在衙门里人缘差到极点。这几年想想都觉得憋闷,倒不如丢了那一身官皮,落得一身轻松自在。
“阿爹。”
王太岁正在出神,却被一个稚嫩的声音惊醒。自己的女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客厅的门口,正歇开帘子,看着自己。
王太岁粗矿的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走过去将女儿抱起,问道:“舞儿怎么这么早就醒来了?”
“阿爹不在,舞儿睡不踏实。”
王太岁呵呵笑着,道:“阿爹以后不出去了,天天陪着舞儿好不好?舞儿就能睡踏实了。”
“好,阿爹不出去,舞儿心里安宁。”
“阿爹以后再也不出去了,就安安心心陪着舞儿。”
“阿爹,舞儿要听故事。”
“舞儿想听什么?”
“阿爹说的三十八位名侠远赴漠北迎烈宗的故事,说得最好,舞儿想听。”
“好,阿爹说与你听,话说‘侠宗’铁中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