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舟道:“本公子说当得,你就当得,要知道公子我向来很少夸人。”
红薯乃是梧桐苑得大丫鬟,梧桐苑的大小适宜,皆有红薯掌管,对徐凤年来说,红薯就像贾宝玉身边得袭人。若只是识大体,将后院打理的井井有条倒也不算稀奇,毕竟向薛宝钗一般的女子虽少,这天下总能找出几个。遍数梧桐苑一众丫鬟,唯独红薯,不但能帮徐凤年暖床,还能替他杀人,也唯有红薯愿意放下架子,把自己当成一个丫鬟。
“红薯本就是死士,不去死,活着做什么,可不就是帮主子杀人吗?”蓦地一句话涌上景舟的心头。
徐凤年道:“红薯,他的话你当作耳旁风就行了,九假一真,假多真少。”
红薯会心一笑,又从一旁端来几盘瓜果放在景舟身旁。不知为何,她感觉那紫衣服公子刚才说的很真诚。
景舟大笑两声,也不反驳,而是道:“叫花徐,这王府的丫鬟不少啊,这一个个还都是倾城之貌。”
徐凤年洋洋自得道:“也不多,大大小小的二十来个,怎么你是不是有哪个看上了?说出来本世子听听,看在你借钱给我的份上,指不定还能送你一两个。”
世子殿下虽然是个听的了曲,赏的了风月的体贴人儿,但是却始终坚信一个理儿,这天下漂亮女子多如牛毛,这要是一个个的去怜惜疼爱,即便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所以这不和自己想干的,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最多只是揩揩油调剂一下口味。
白狐儿脸立在一旁,身子倚在栏栅上,正翻动着书的手指顿了一下,侧脸朝前看去。
“你要不要来一块瓜?红薯挑的瓜,俩字好吃!”景舟拿着一块瓜皮朝白狐儿脸晃了晃。
白狐儿脸摇摇头,又低头看起书来。
景舟对白狐儿脸的举动也不见怪,将瓜皮扔到湖中,朝着姜泥指了指,问道:“叫花徐,你身后那小丫头叫什么名字?”
“你看上她了?”徐凤年瞥了一眼景舟,面带怪色。姜泥这丫头性子这么泼辣,这都能看上?莫非山鬼就喜欢这种泼辣的丫头?
“然也。”景舟晃了晃扇子,朝着姜泥笑了笑。
“她,她不行,你换个人,这小泥人儿,是我院里的,不能送人。”徐凤年摇摇头,在姜泥的惊呼中,一把将姜泥拦在怀中。山鬼什么德性,他世子殿下还不清楚?看着人模人样,贵公子一个,只是这白日话风月的本事,丝毫不在他之下。
就风月之事,二人还有过一日的争论,他世子殿下坚持酣畅淋漓,而山鬼却非说细水长流才能体会其中的好处,理由是细水长流不易缴械投降,且放长线能掉大鱼。对此他徐凤年嗤之以鼻,在世子殿下心中,一直认为春宵一刻值千金,千金散去还复来此是正理。
“你放开我!”姜泥将葡萄放在一旁,从徐凤年怀里挣扎出来。
景舟笑道:“小丫头,你资质不错,可想过学剑?”
徐凤年一愣,面露诧异道:“你只是想让她跟你学剑?”
景舟翻了翻白眼,“不然呢?你以为什么人都跟你一样好色?况且本公子风流却不下流,多情而不滥情,她不过一模样普通的丫头,也就在你徐凤年眼中珍贵。”
姜泥冷哼一声:“我为什么要跟你学剑?你很厉害吗?和徐凤年狼狈为奸的能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