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的酒他敬过了,可老黄的死他改变不了什么,那是老黄自己的选择,诚于剑,死于剑。此时在襄樊城中碰到温华这连把铁剑都买不起的人,总要做些什么。
温华第一次被这种人模狗样的人敬酒,受宠若惊,尽量用平生最为豪迈的语气道了一声“好”,咕都咕都灌了两大口酒,又满嘴油光含湖道:“你真不吃一口?这可都是好东西!”
景舟依旧摇摇头,温华暗叹可惜,吃的连舌头都快咽下去的肉,也不知道是那个大厨烧的,忒他娘好吃了,他敢说,今天要拉的屎绝对是活着这几十年拉的最多的一次!
可惜老黄和徐小子不在,也幸亏老黄那一说话还漏风的老家伙不在,不然这几盘子肉,还不够老黄那家伙一人吃的。一口蜀腔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的老黄,论吃肉的速度,他温华和徐小子拍马屁也赶不上!
他就想不明白,皮包骨头的老黄咋就能吃肉吃的这么快呢?
平时除了“老狗老狗”个没玩,别的话半天憋不出一句来,老黄又怎能说出“练剑要心诚,跟求神拜佛一个理儿,心诚则灵”这叫他暗暗佩服的话呢?
温华想不通也就懒得再想,除了做春梦和练剑,吃饭拉屎才是正事。在他的余光中,青鸟又从另一个盒子中取出纸笔,研起墨来。
对文人那些个笔墨啥的,温华不懂,也不愿意懂,看了两眼便没了兴致,等他酒足饭饱后,景舟已经停了笔,吹了几口刚写好的东西,一把扔给了正往腰间酒葫芦倒酒的温华。人家说了酒肉都是自己的,吃不完能带着走,这肉他温华是都下肚了,可这酒不舍得一口气喝个完,总得留下一葫芦,做个念想。
破天荒的吃了一顿饱饭,还口口是肉,温华浑身舒坦,心情大好,连一向也懒得看的鬼劳子书,看着也顺眼起来,当即沾了沾唾沫液子,随手翻开,上面歪歪扭扭花了几招剑法,下面附带着两行蝇头小字,写的极为直白,不至于他这个出口便是“白馒头”、“翘啊翘”的人看着头疼。
这他娘的才是书嘛!
那些个什么之,什么也的听着都头疼。
温华边翻边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景舟接过青鸟递过来的帕子,擦了一下手道:“给你的。”
温华指了指自己,不确定道:“给我的?这,这是秘籍吧!”
他游历了几年江湖,虽然没学到什么高深的功夫,但也明白了一个理:“法不轻传。”
除了摸小娘子的屁股,和好生养的姑娘云雨,他梦里想的就是拜个剑法高明的师傅,学一身惊天动地的本事。
“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或许是我无聊,随手涂鸦画的呢?别人以为你上擂台是自找欺辱,我分明看到你是在磨练自己的剑术。你小子资质虽然烂,跟一坨狗屎一样,一句话看个几十遍也不一定能悟出什么理,但性子倒是不错,有朝一日,保不定会成为一代剑魁。”景舟的一席话不仅仅叫温华愣住,也叫青鸟震惊不已。
烟花之地,逢场作戏。只要不是在风月之地,不和女人相关,公子说的话都是有的放失,即便是这话听起来荒唐无比。
这刚扣完鼻屎,连手都不擦就下手抓着吃的人,真能成为高手?
景舟瞥了一眼呆呆立着的温华,又解释道:“当年一剑能开天门的李淳罡第一次握剑,就知道自己会成为天下第一,你第一次拿剑,是不是也觉得手里握着的是整个江湖?剑客资质差些没什么,关键要有一个诚于剑的心。”
“见你小子对剑的态度不错,要是走了弯路子,难免有些可惜,这才扔给你基础剑法,至于后面的,你小子自己悟吧,想要名动江湖,路还远着呢。事先说好,这剑法可不是白送的,你小子哪天要是发达了,得请老子喝花酒,二十年份以下的花凋不要,少了一车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