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说不上别扭在何处。
“如今皇上对您百般看中,末将认为,将军有些恃宠而骄。”程恪严肃道:“余没读过什么书,但历史上霍乱朝堂的奸臣事迹还是听了几耳朵的。余曾经就听闻,过往名相文行之,假借权势,睥睨天子,嚣张二十余年,人人都觉天子惧他,朝臣将朝拜于他,天下将改文性。可最终,天子隐忍蛰伏的结果,便是一道圣旨借口诛了文行之,又将他的背后势力连根拔起。”
“朝堂之上,下臣的权利均由圣上赋予,哪怕只手遮天,风云朝堂,只消圣上一句话,您想想,您还有没有活路可言?”
程恪这话说的直白,但顾凛又如何不知?
伴君如伴虎,他手握兵权,正受天家忌惮,日日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更何况,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理应隐去锋芒。
只是不知为何。
自己的所作所为,却每每与心相背。
想到这里,顾凛心中升起一阵烦躁,修长的手指紧握成拳,复又松开。
最后,他似妥协一般,轻轻叹了口气,笑了声,笑意却是一贯的不入眼底,“程叔急得竟将自称都改了。你说的我都明白。不过放心,只要我还有一日可活,便不会让任何人动我身后的人。”
程恪又沉沉叹了口气。
旁人是其次,他就是担心顾凛。
好不容易从战场捡回一条命,半辈子还没过完呢,别又把它霍霍出去了。
“对了。”顾凛岔开了话题,脸色黑了黑,“那臭小子找到没?”
程恪摸了把脸,收拾收拾心情,回话道:“还好将军留了一个心眼,人抓到了,只没地方放,兄弟们临时找了一个隐蔽的山洞,装了道门,按了几把锁,已经把人关住了。想你罗,日夜巡逻。只不过,许是公子还在气头上,绝食两天了。”
顾凛冷笑道:“竟还学会绝食,倒是长胆子了,以后别送吃食过去,饿不死他。”
程恪哎哎地应了两声,只当顾凛这话是耳旁风。
这世上,将军最亲的人,除他之外,怕只有那公子了。
要是把人饿坏了,将军免不得又得和自己置气。
“关在何处,带我去。”
顾凛看了眼杵在一旁的程恪,不动声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