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这几天来往于尤县大街和县令府,切身体会了一番何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连着转述的声音,也带了些愤慨之情。
顾凛凤谋微眯,并未发话。
姚陳贪污已成事实,他并不意外。
十一此次特地私下联系他,定然还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顾凛曲指敲在桌面上,静静等待十一的下文。
十一顿了顿,见顾凛没有开口,又接着道:「他昨夜还接见了一个说胡语的外商,于后院一角的书房会谈,属下本想跟进去,可书房之外机关密布,危机重重,根本近不了身,便只好作罢。」
裴云归听着,心里已经染上了些愤慨,插言道:「什么样的书房犯得着在外面布下重重机关?除了防人,便是为心里的鬼作屏障。」
「外头的百姓在忍饥挨饿,受着病痛折磨,县令的日子倒过得比京官还快活,当真天高皇帝远,把自己当这里的土皇帝了!」
裴云归说道情处,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眼神中的怒意仿佛化为实质,要将那县令千刀万剐。
十一呼吸一窒,迷茫地抬起头望着顾凛身旁那道纤细身影,指尖有些发抖。
裴云归捋顺了气,摆手道:「不要意思,有些激动了,你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