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子。
一不留神装进水沟子里。
崔行珏淡冷地瞥了她一下,略显讥讽。“夫人不去唱大戏,可惜了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池柠牵着僵硬的笑容,手有点痒,怕是打人才能止痒。
无缘无故被嘲讽,论谁都不太高兴,更何况有句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如今我已是阶下囚,夫人再这么唤我怕是不合适,听着像戏子唱曲儿,怪幽怨。”崔行珏单手背于身后,颇有几分教训人的意思。
池柠藏在袖下的手用力捏着手术刀,骨节充血,表面一副谦虚受教的模样,甚至有几分好学。
“不唤你官人,那你唤什么?”
她沉思了一会,忽儿惊喜道:“要不唤你冤大头好了,我觉得挺合适你现在这个身份。”
崔行珏停下步伐,神色难辨。
池柠装傻充愣,“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称呼很合适?”
少年忽然俯下身靠近,池柠顿然有点儿炸毛了,忍住后退冲动,死命维持脸上的无辜。
崔行珏低了头,有几分靠近池柠的颈窝,像是要亲吻她,但实际并不是。
两人中间隔着彼此警戒的距离,一旦有一方过界了就有可能会翻脸或者动上手。
池柠拉下眼帘,衣袖中的手术刀被攥得更紧了,脸上佯装羞涩。“这青天白日的,你、你这是作甚?”
崔行珏鼻尖嗅了一下,眉宇轻蹙,站直了腰背。“你身上有一股……”
他半阖起眼眸,高深莫测拉长腔调。
池柠瞳孔控制不住的一震。
坏了,不会是被他闻出什么来了吧?
“有一股什么?”她紧张。
崔行珏露出纯白的牙,薄唇被映衬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