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柠摸着玉佩上的繁体字,随口一问。“掉了会怎样?”
崔行珏看着她,“年幼时,我曾在市集看过屠夫宰杀牲畜过程,先放血,然后用火烤表皮毛发,最后……”
“啊行了行了,我收好就是了!”池柠知道他这话深意,当着他面敷衍把玉佩收好,转身上了马车。
崔行珏望着渐远的马车,直至消失都未收回眼神。
瘸着一边脚坐到院子门口的陆玖清撇嘴,“又不是生离死别,用得着这么难舍难分吗。”
崔行珏收回视线,倚靠在院子墙面,眸中寒凉。“我母亲离京一事凤黎溪从何得知,除了她,还有谁知道?”
陆玖清揉着还生疼的脚背,“护送的红暗卫来报,他们离京时遭遇袭击,是妙娘子做主给凤黎溪传信求救,他们才得以逃过一劫。”
他缓缓压低声,“上交上供方絮文书那日,我虽喝了点小酒,但还没到醉糊涂的地步,估计是有人想借皇上的手再给你治一罪。”
说到这,陆玖清就有些好奇了,看着衣裳褴褛,气质出尘的人。
“崔家倒台,武安侯爷也逝世,可命边疆五十万军马的虎符也收回,为何他们还要对公子你赶尽杀绝?”
崔行珏幽幽望着远处,眸里没有焦距。“许是记恨我先前对他们过于严苛。”
陆玖清冷哼一笑,“那几位为拉五殿下下台,可真是不惜一切代价。”
“五殿下现如何?”
陆玖清沉默了会,“你离京没多久他就被下放宿州。”
老皇帝明显是要弄死这个儿子,宿州可是盗贼最猖獗之地,连官府都退让三分。
“殿下受罪了。”
陆玖清听出他这句话中的惋惜与浅叹,没忍住诅骂。
“皇帝老儿就是个心瞎眼盲的,谁忠谁奸都分不清!”
崔行珏似累地阖上眼眸,脑中一片清明。
大婚当夜,喜红变血红一幕历历在目。
崔家两年前功高震主,为避其锋芒,他尽量低调,五皇子被陷害只不过是加速皇上对付崔家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