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很少出来走动,今天真是稀奇!”南宝珠促狭眨眼,“莫非是冲着大姐夫来的?”
南宝蓉扶着石桌落座。
她两靥染开红晕,温声道:“珠丫头越发不像话了,这话要是给别人听见,得笑话咱们南家的姑娘不守妇道……我这次过来全是为了二哥,他能当官,我与有荣焉。不论身体如何,总要喝他一杯喜酒的。”
南宝珠朝她扮了个鬼脸,忽然指向池塘对岸,“快看!”
南宝衣跟着望去。
对岸桃花绯红如云霞,张远望正和几位年轻公子吟诗做对,许是做出了什么好对子,周围人纷纷恭维称赞。
她又悄悄望回南宝蓉。
少女明眸如点漆,蕴着星星点点的笑意,俨然是欢喜敬慕的样子。
是了,多少闺中少女,从未见识过真正顶天立地的儿郎,遇到些吟诗作赋的才子,就以为遇到了真命天子,轻易就交出了真心。
殊不知,仗义每多屠狗辈,最是负心读书人!
她有心挫一挫张远望的形象,于是提议:“大姐姐,我这里有两副上联,咱们把张公子他们请过来,看看谁有本事对出下联吧!”
侍女立刻去请。
又有几名侍女送来瓜果点心,抱厦一下子热闹起来。
南宝衣轻摇团扇,似笑非笑地盯着张远望和他的婢女。
那婢女生的粉面桃腮,穿戴打扮像是富家小姐,正是张远望疼爱的那个通房丫头。
她团扇遮面,对南宝蓉咬耳朵:“哪有大男人会随身带着丫鬟的,张公子肯定和这丫鬟有猫腻。”
“娇娇!”南宝蓉无奈,“张郎近日染了风寒,纤纤是跟过来伺候的,你别把他想得太坏……更何况女儿家要守妇道,将来总是要为夫君纳妾的,通房丫鬟更是不可或缺……”
她后面那番关于“妇道”的长篇大论,南宝衣懒得听。
前世,赶在大姐嫁过去之前偷偷生下儿子的,正是孙纤纤。
后来大姐被休,孙纤纤母凭子贵,被扶成贵妾。
大姐另嫁表哥,张远望却仍旧轻佻地撩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