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白窄袖锦袍极尽简单,就连外面松松垮垮披着的雪白大氅也没有半点儿绣花纹,他甚至没有佩戴簪饰和玉佩。
四目相对。
片刻的怔愣后,萧弈神色如常地在她身旁坐了,将她捞进怀里,把脸埋进她的颈窝。
南宝衣身体微僵。
她轻声:“二哥哥——”
“我好累。”
男人声音沙哑低沉,打断了她后面的话。
南宝衣磨了磨牙。
这厮在歌坊吃喝玩乐、声色犬马地厮混,倒是先喊起累来了。
她心里不快,话里不觉带了些刺儿:“二哥哥哪里累?是去歌坊看美人累到了,还是听美人弹琴累到了?”
说完,就捕捉到男人的情绪变化。
萧弈面无表情地望向她:“你跟踪我?”
跟踪打探未婚夫的消息,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南宝衣沉默地扭开小脸。
萧弈捏住她的下颌,迫着她直视他的眼睛,气极反笑:“南宝衣,我几时背叛过你,叫你如此信不过我,竟然派人跟踪我甚至打探我的消息?”
他为她的不信任而生气,力道没有把控好,捏得南宝衣下颌生疼。
她挣扎着拍打他的手臂:“你放开我!”
挣扎之中,她手肘扫落矮案上的笔墨纸,掀起一阵响动。
守在外面的荷叶奔进来,瞧见自家姑娘被欺负,连忙上前帮忙:“世子爷,您有话好好说,突然发脾气做什么?!您去歌尽桃花听曲儿是事实,您亲近妓子也是事实——”
话未说完,萧弈猛然起身。
他冷厉地盯向荷叶:“你说谁是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