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在意她,却误以为那份在意是因为萧弈的缘故。
当他终于醒悟到他那其实是爱时,这女孩儿已经死在了冰窖……
她活着的时候,他总是打她、欺负她,她在他身边的那两年,甚至没过过几天好日子。
他该弥补她的。
南宝衣微怔。
她深深记得顾崇山是怎样残暴的人物。
可他今日这话……
“九千岁想到哪里去了?”萧弈语调更加温柔,“都说是感激九千岁,又怎会冲你发脾气?”
他似笑非笑,怪瘆人的。
他又温声道:“最近在大理寺碰到一起偷盗案,如今的盗贼是越发有意思了,九千岁猜猜他们偷了什么?”
顾崇山不语。
萧弈含笑望向南宝衣:“娇娇猜得到吗?”
南宝衣摇摇头。
“竟偷了宫廷里面,那些太监的宝贝。”萧弈像是忍俊不禁,笑声相当恣意,“说来好笑,连九千岁的宝贝,都被偷了!好在本世子发现的及时,没叫他们毁掉九千岁的宝贝。”
十苦端着红漆托盘,行至顾崇山的席案前,恭敬地把白瓷瓶放在他的食案上,朗声道:“九千岁,您的宝贝在此。”
萧弈直视顾崇山,微笑:“完璧归赵,九千岁不必谢我。也该牢牢记着,看好自己的东西,别总惦记别人家的宝贝。否则,未必还能有今日这般运气。”
水榭气氛诡异。
那只白瓷小瓶,明晃晃立在矮案一角,相当的刺目。
南宝衣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去看顾崇山的脸色。
他跪坐的姿态仍旧端正风雅,若非穿着内侍官袍,周身那股子气度,甚至比南越皇子更加凛贵威严。
放在膝上的双手,青筋暴起,显然是极度隐忍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