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想说,他真是想极了这个少年。
“你到了那边吃好喝好,不要在意上京这边,好好散心。如果没有钱了就去钱庄取,虽然说到了夏天,也要注意不要着凉……”
沈瑕唠唠叨叨的,一句话总能衍生其他的,偶尔间还会不小心说出几句无理取闹的话暴露自己的小心思,但韦清很认真地在听,他每一句话都尽量会给沈瑕回复。尽管沈瑕说得很快,他有的时候甚至插不上话。
路过的百姓来来往往,都只把他们当成分别的好友。路人也许会因为少年露出的过分优越的长相而短暂停留,但没有人为了一个路人永远停留,他们有自己要一起走的同伴。
沈瑕说得多,守在城门的人都看不下去了,频频向这里张望,太阳也被说得忍不住早早下去了。
乔以盼早就吃完了冰糖葫芦,长终青衣都找了过来。
原先装模作样派过来的人也去了其他地方检查。
这两人还在说着话。
等到玫瑰金色的夕阳隐隐约约地冒了个头,韦清也在估摸着时辰。
沈瑕也抬头看了看天色,又低头看着少年一脸认真地说:“天色都这么晚了,要不你明天再走吧?”
他一说这话,一直和颜悦色的少年早有预料般熟练地臭下了脸,偏过头不看他也没有再说话。
沈瑕发愁一样皱着眉头,叹息一声,俯身抱住少年,苦涩不由得在他心头跳来蹦去。
他嘀嘀咕咕地在少年耳边说话。
“我真不想你走。”
少年回抱住一向没什么情绪的太子,垂下眼眸,乖顺地在太子颈边蹭了蹭。
他们是互相舍不得却必须要分离的爱人,他们思念对方,哪怕在遥远的地方。
夕阳又落下一分,韦清也到了必须要走的时候。
乔以盼和沈瑕一起看着驾马远去的少年,夕阳为他披上金色的外壳。
韦清是驾马走的,为了不着痕迹地脱离京中某些人的视野,他们甚至除了钱什么也没为少年准备。
驾马跑得很快,少年走得潇洒。
就像回归的游子,一下就不见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