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双王之乱”之后,享受了三十多年和谐生活的大翰圣尊尚贤礼孝惠弘睿德皇帝长孙虞城又突然有了如同战乱那几年一般的心跳回忆。
于是他连夜召集文武百官商议对策。
当时在各官员之间分为两派,分别是硬刚派和妥协派。
硬刚派以柱国将军吴成璧为代表,他主张从沧州旁的渝州边防大营调动五万边军正面硬刚,一来可以解救皇子长孙元阙;二来可以把羡渊乱党一举击溃;三来可以彰显大翰的军威,震慑宵小之徒。
他这个提议得到了右宰南宫明羽的附议。
这里要补充一个背景,这南宫家和吴家是指腹为婚的亲家,所以南宫明羽附议吴成璧是理所当然。这两家指腹为婚是哪两个人呢?其中一位名叫南宫凤翎,是南宫明羽的女儿;另一位叫吴莫染。对,就是那个在沧州被迷晕的长孙元阙的吊刀吴莫染。
吴成璧他们刚一说完,左宰史思良站了出来,他高声反对道:no!陛下万不可听从吴将军所言啊!
翰景宗问道:此话怎讲?史思良做了个九十度的揖,说道:若依吴将军所言,自渝州大营调动五万边军前往沧州营救,将有四大后患。
渝州大营边军共十五万,一时之间调走三成,势必造成边防空虚,万一埃塞奇国获此消息,排兵渡临渊海,穿思归峡,一路北上,仅凭十万守军恐难坚守,到时一路北上,后果不堪设想,此为后患其一;
若真强调五万边军前往沧州,刚信上所言,羡渊乱党已达二十万之众,以五万之兵力,如何撼动四倍于己之敌?若硬撼,臣恐会全军覆没,得不偿失,此为后患其二;
就算以五万之兵力克二十万乱党,大获全胜,臣恐乱党气急败坏,对二十二殿下行不测,到时万劫不复,此为后患其三;
又或者五万大军刚开拔,就有细作把此消息告与乱党,乱党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战事未开之时,就对二十二殿下行不测,此为后患其四。
这四大后患,任何一种情况发生,都对我大翰不利啊!陛下!
听他这么一说,有人在冒汗,有人在咬牙。
冒汗的是大翰圣尊尚贤礼孝惠弘睿德皇帝长孙虞城,他听史思良这么一分析,心想:没错,把三分之一的守军从渝州大营抽走,那不就等于开着门对海峡对面的埃塞奇人说欢迎吗?所以万不可从边防调兵。
他这么想的时候,把牙齿咬的咔咔响的吴成璧抱拳表示反对:陛下!渝州大营是离沧州最近的军营,如果不从那里调兵,则只有从相距五百里的徽州才能有可用之兵,但是五百里的距离,就算日夜不停的行军,也需至少五日,到时就失去了最好的战机,臣恐二十二殿下将有不测。
知道为什么吴成璧这么着急要调兵去救人吗?一、因为他很久没上阵打仗了,手痒痒;二、他以为他儿子也被绑了,所以心里特别焦急,恨不得马上把那帮乱臣贼子给杀个干净,救他儿子脱身。
史思良望了吴成璧一眼,对着天子作揖道:陛下,微臣获知吴将军的爱子也深陷囹圄,臣提议可由梁显宗率五万炽烈军前去驰援,从炽烈军驻地澜州至沧州只有二百余里,加上炽烈军马匹均为琉璃种的驰星宝马,连夜赶路只需一日的时间即可到达。
他刚说完这些话,吴成璧牙齿咬得更响了,在心里骂道:老匹夫!说了那么多,原来是在打炽烈军和“那一处”的主意!这老贼知道我儿莫染也身处沧州险境,所以用此软肋裹挟要我动用轻易不动的炽烈军。
若陛下要我调军,如我不调,则将背上不忠之臣和不义之父的罪名;如我调,则势必会损兵折将,大伤元气。
而且还是让我的义子梁显宗带队,他若一去,我的澜州炽烈营就如同空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