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地位、论才学,自然非张相公莫属了。”韩楫也笑道。
张居正见这师徒一唱一和,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不由心中大怒!暗骂这帮王八蛋欺人太甚!
以他的才华,作篇寿序自然手到擒来。可是这玩意儿不能随便写啊!
因为它就是一篇舔文。
舔的轻了,高胡子不舒服。舔的重了他自己犯恶心。
不谷怎么说也是官居一品的内阁次辅,私下里怎么舔上司都无所谓。可当着满堂公卿的面,怎么下的去口啊?而且还要落在笔墨上,这他喵的是公开处刑哇!
但他已经修炼到了‘圣人之怒,不在面上’的境界,还能保持微笑道:“拿来不谷拜读一下,构思构思。”
“多谢相公!”韩楫高兴的将那本手抄的诗集奉上。
这是昨晚他跟高拱商量好的,只要张居正来了,就让他写这篇寿序,试探下他的态度。张居正违心拍马也不要紧,因为他们事后会印个几千册售出,满朝文武都得乖乖掏钱买单。
到时候人手一本,翻开第一页就是张居正吹高阁老的彩虹屁,看他张太岳日后还怎么骑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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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后面的宴会,张居正就装模作样翻看着那本屁味熏天的诗集,脑袋却飞快转动,寻找应对之策。
正当他打算先借口眼疼看不清上面的字,准备回家和那万恶之源商量一下时,却听外头忽然响起了喝骂声,然后是喀嚓砰咚的打砸声!
“什么情况?!”高拱的脸瞬间黑了,居然有人敢在自己的寿宴上撒野?
“我去看看!”高才赶紧跑出去,就见来宾们也纷纷寻声向前院跑去。
“让一下,让我过去!”高才吆喝着,好容易分开看热闹的人群,来到前院当众。
当他看到院子里,堆得小山似的各式礼盒,被人砸得满地狼藉,无数古董字画、玉石珍玩碎了一地时,高才眼珠子都要瞪出血来了!
“这是谁干的?!”他陡然提高声调,满是怨毒的喝道:“想死啊是吧?!”
“是我干的,你要我的命吗?!”便听一个暴怒的声音,从礼物堆中发出。
然而府上的护卫们非但没把那人拿下,还小心翼翼的搬开盒子,生怕伤到他一般。
就连高才也呆若木鸡,结结巴巴道:“大……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