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啊?”
“哎哟,我说许老师……”
冯裤子语重心长,一脸不平,“这都好几天了,意思你也看出来了,就没点想法么?”
“什么想法?”
“艺术啊!艺术是无上的,跟您撂句实话,真觉着这盘菜由你来操刀,味道会更好。”
呵呵!
冯裤子这是站队么?不。
他一当美术的,不发生利益关系,所以搁这儿放屁。许非新鲜大胆,如果上位了,更能让底下人发挥。
许非刚想喷,那边开完会,葛尤忽然钻出来了,冯裤子自动闪人。
“自己坐着呢。”
“嗯,今天感觉怎么样?”
“比昨天还强点。”
“那就好,我觉着你还没到那个点儿。”
“我也这么觉着,哎,迫不及待了都!”
葛尤又抓耳挠腮,常人做这个动作,要么像猴儿,要么猥琐,他不一样,亲切且好笑。
此刻天没亮,尤晓刚准备拍些夜里的镜头。
大杂院十个人,从未同时出现过,因为挤在画面里太满。反复试验过,发现5-6个人的构图正好。
眼下便是,白奋斗、陶茂森、戴红花、张秋梅、西葫芦五个人。有的躺椅,有的马扎,有的石头墩子,各符身份。
灯光师调试光线,追求那种黑夜里一盏路灯的感觉。
昏黄,孤寂,又带点温暖。
葛尤穿着那件齐脐套头小白衫,整个人蜷着,一本正经的分析:“我听我爷爷说过,在窗户外头飘的都是吊死鬼,吊死鬼不找善人,找的人肯定干了什么亏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