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玄微愣,旋即了然。
儒家的称号里,多以士子、贤人、君子、大儒等称呼,但君子一称号非是指修为,更多的是一种学问上的境界。
这齐巉修为明显是天品,又修有浩然气,秦玄自然将他当作书院君子对待。
“倒是秦某着了相呢,都说君子可凝练浩然正气,百邪不侵,但却从未说过浩然正气唯有君子可练。”
顿了顿,秦玄又是好奇道:“但既然齐先生以练出浩然气,其实已经可以去申报‘君子’的头衔了吧。”
齐巉不答反问:“问秦公子一个问题,若一妇人在街边晕倒,而朝廷规定,撞倒平民需陪五十两银子,而此前已有不少讹人迹象发生,秦兄若为常人,选救还是不救?”
好经典的一个问题......
秦玄思索片刻,笑道:“为常人,不救,君子且不入危墙之下,何况常人,只看能否在‘力’所能及的地方看看,比如报官之类。”
“是啊,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瞧着齐巉那副神色莫名的模样,秦玄打趣道:“莫非齐先生之前赔了五十两银子?”
齐巉哈哈大笑:“是一百两呢!”
秦玄哑然,意思是当时书院因为这事,所以不给他君子头衔?
不可能的吧!
放下茶杯,齐巉伸出大手修长有力,泛着一抹莹白光泽,如玉雕般的手指在秦玄身前的茶桌画出一轮残月。
淳润儒雅的声音此刻泛着一抹特殊的韵味:
“至圣先师曾说,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入,无道则隐。”
“然,生于危邦,又当何处?”
秦玄眼眸微眯,“先生这番话,是话里有话啊,可为何是对秦某问这一番话呢?”
齐巉摇头轻笑:“只是觉得秦公子非是这里人,所以或能见到不一样的风景,有感而发罢了。”
秦玄含笑道:“这里人?”
“这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