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虚观外围一处田地。
一位豆蔻之龄的少女半倚半坐在田垄边上,双手捧着一个木瓢大口大口地喝着水。
颈脖微微晒红的细腻肌肤在阳光照射下,渗出一行行绵密的汗珠。
如同清晨被雾水打湿的林檎果。
很是剔透诱人。
“陆家小娘子,你叔不是在江都谋到一份好差事了吗?怎地还要你一个娇滴滴的女娃子下地种田了?”
一群路过的农妇对着少女打趣道。
“家叔虽有了前程,但老家的田地也不能荒废嘛!家翁过去时常教导,世道多变,家里有田,心中不慌。”
少女,也就是陆双擦干汗水,脸上努力挤出一个明媚笑容。
只是眉宇之间,仍有挥之不去的忧愁。
所谓叔叔谋到差事,不过是为了稳住这些佃户的说辞。
实际上她已经对那位眼高手低,四体不勤的叔叔不再抱有希望。
但求对方能早日归来,重新主持大局就够了。
父母兄姊死于战乱,家中男丁就剩叔叔一个。
再是拉胯也只能指望他。
操持一头家,对于她这个年纪的少女来说,担子实在太重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到下个月。
“嘿,你若是男子,此话倒是不差。”农妇们继续打趣道,“但女子嘛,总归要嫁人的。难不成你叔还要你一辈子守家不成?”
“就是就是,多俊的女娃子啊,不嫁人多可惜!”
“小娘子这身段一看就是好生养的,将来还不知能生几个大胖娃娃!”
“听说隔壁里正的长子天天嚷嚷着让家中提亲,也不瞧瞧自己那猪样,怎有脸拱咱陆家的小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