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是冷着脸,目瞪口呆。不过,很快他便恢复过来:“哎,怪不得老夫名落孙山,这等题目的深奥道理竟然猜不透。贤弟是怎么做答的?”
倪土微微一笑,对自己从竖子到小子,再到贤弟,便知道自己早已俘虏了这家伙的心。
“我答的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能者为王败者为寇。”
曹队副惊讶地差点儿大叫起来,不过还是激动地浑身颤抖:“好大的胆子啊,口出狂言,悖逆道义,你就不怕被砍了头吗?”
倪土哈哈一笑,说到:“正好相反,在下的论述被陛下一眼相中,并钦点我为状元。后来因遭到大臣们一致反对才勉为其难降级为探花。”
倪土在叹息,曹队副也在叹息:“想不到科举考试也可以这般厚颜无耻地取巧!难怪老夫考取不了功名,原来太过刚正不阿了!”
倪土差点儿呕吐,愚蠢就愚蠢呗,非得把智力问题说成道德问题,你还真够牛的。
“不敢不敢,兄台抬爱,抬爱了!”
此时,王队正终于忍无可忍,便吼到:“他到底是不是匪贼细作?”
曹队副沉吟一番,说到:“目前来看,此人是一位读书人,至于他到底是不是叫倪土,还需要派人去清河县考证一番。”
“考证什么啊,这一来二去得数日,砍树任务眼看完不成了。算了,别考究了,俺说他是细作就是细作了!拉出去砍了!把他的人头剁烂了,给校尉送去交差!就算是抵顶了完不成砍树任务的罪过吧!”王队正不耐烦地挥手示意。
倪土腾地一下子从凳子上蹿了起来:“你敢!无故砍杀一名探花郎,尔等一队人拉去砍了头都不能浇灭陛下心头的怒火!”
王队正刚要发怒,却被曹队副拽了一下衣袖。曹队副貌似有话要说,他便将耳朵凑了上去。
等曹队副耳语完一席话,王队正的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子,脸色也变得铁青难看。
他的心气儿一下子泄得干干净净,一挥手说到:“先把他关起来,待本官验证了真伪再说!”
随后,他便率人出门继续去砍树了。
在众人眼皮子低下,将灶房里的汤汤水水还有一切饭食都尝了个遍,就差品尝那桶刷锅水了,以验证他并没有下毒,士兵们这才放过了他,将他押解到一个小屋子里,从外面上了锁。
这个小屋子其实是关不住倪土的,宽大的窗户上的窗棂是松木棍做的,倪土若是将怀里揣着的折刀掏出来,随便拉锯几下便能锯断它们。但倪土等的却是时间,等斥候查验回来,才能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好不容易混入军伍,怎能说走就走。
吃饱了,喝足了,这里还有一个简陋的土炕。许久没有睡过土制床榻了,一躺在上面便呼呼大睡。
睡梦中,倪土回到了前生,跟妻儿痛苦相拥,诉说着再见。一会儿,他又飞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饱受对方的白眼和打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