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沫立在沟壑的一边,提剑的那只手垂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蜡白,身形有些不稳。
沟壑的另一边,尘土散尽,只见那位矮小老翁立在场中,衣袖飘飘,纤尘不染,大有一副世外高人的气质。
待再细看,发现原本在他手中的那枚圆盾已经收起,不见了踪迹。
立于高空之上的老篙师对着矮小老翁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脸上尽是不耻,
“你要点老脸好不,我都替你害臊!”
只见场中的矮小老翁,丝毫不理会老篙师嘴中蹦出的难听话语,脸上笑意盈盈,看着身形不稳的曹沫,厚着脸皮问道,
“咋样,小老弟,还能行不,还要来不。”
全身灵气尽数耗尽的曹沫用剑拄地支撑着身体,摇了摇头,
“不了。”
“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是也。”
矮小老翁摇头晃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了这句话,不过就是不知道是说自己还是说曹沫。
御风于半空中的老篙师一个招手,天地忽变,气机又恢复如常,那柄翠绿竹篙飞回了手中。
曹沫脚下的土地顷刻之间已然变回了那棹小舟,只是在小舟的不起眼处,不知何时冒出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剑痕。
三人皆是立于那棹小舟之上,小舟在汨罗江上缓缓破浪前行。
夜色里,那些稍稍明亮些的星子忽闪忽闪,映在水面之上,孤舟彷佛行在星河之上。
老篙师一篙将孤舟划出去好远,小舟倏忽,凌波踏浪,老篙师没来由吟了一句,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一旁的矮小老翁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似乎是在记住这句诗,好在那天跟人面前摆弄摆弄诗情。
正想着,老翁忽然“咦”了一声,一旁正撑篙的老篙师也是恍然抬头看向夜空。
曹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在北方夜空,忽的有什么东西亮起,刹那之间宛如白昼降临,然后又是慢慢消失,如流星划过,最后又是一闪而逝。
了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