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掌柜死之前,什么都招了出来。公子爷不会觉得我们真是无缘无故上门的吧。我们那,让人吐实的花样还是不少的。可惜他挨不到一刻钟。”
鹤歌来仍旧维持着笑吟吟的模样,目光里却有着此前所没有的残忍寒光,缓慢给予了绝望。
“不知道公子爷挨得住多久?时家世家大族,后代应是坚贞不屈吧。我对此深感兴趣。”
不等时倦说话,向博士喝道:“大胆!你想在侯爵府里动手么?”
“动手?这个主意不错。”
中年男子兀自端坐,目光始终紧锁在时倦身上,像是毒蛇的眼睛,让人不敢动弹。
“我们是来查人,或者是拿人。最不愿意的情况,也可能是杀人。”
鹤歌来的笑容逐渐变得深沉:“就看公子如何自处了。”
太学府的两人俱觉一惊。
遗命人里头,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这鹤歌来能做遗命人里的头领,那是疯子里的疯子。他口中能说出杀人二字,是真想过要杀时家的嫡子。
“当然,对公子爷这样的贵宾,岂能枉死了他?我还是得亲口问一问的。公子爷,禁书,在哪?”
众玄者眼中,见到一缕似有若无的气息缠上了时倦。
——是《陈实》?鹤歌来这家伙,居然转头去修炼了仕途之路?
闻人语默默想着,同时为时倦感到悲哀。
凡人与禁书扯上关系已是一大罪,在《陈实》之下,凡人连三息时间都捱不住。
时倦不知发生了什么,怎么所有人都不说话,正想开口询问。
忽觉心脏血流高速奔动,呼吸无法控制地急促起来,一种无形之力像是藏在身边的蛇卵,在以为安全的时候破壳而出,一举将他的身体控制权夺走。他满脑子都是想要追寻鹤歌来话语的念头,想要将事实说出来。
——这就是……玄者的力量。
他的大脑飞快地空白起来,要将禁书所在说出来。
——不行,不行,假如他问更多的问题,我的秘密岂不是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