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石像是回忆起当时可怕的情境,连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拓拔野算什么东西,真正的祸源是那棵树。”
谢隐骇然。一棵树真的这么可怕?
“十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谢安石叹了口气。
“已经过去了,连我都不想再提。隐儿,切记,此事绝不可让第三人知道,否则,谢家将有灭顶之灾。”
谢隐没有说话,他只想继续听下去。
能让在尸山血海中厮杀过的父王,如今回想起来,仍然心怀恐惧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谢家怎么会有灭顶之灾?
可谢安石没有再说下去,他带着希翼的目光,看着谢隐。
“现在,你明白父王的苦心了吗?”
他并不惧怕世人对他有什么看法,他只是想让自己的孩子知道,他并不是一位狠心的父亲。
谢隐这时才回过神来,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父王,是那种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人。
是一座高山,是神。
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父王,也和世俗那些贫苦到极致的人一样,遇到很多事,同样也会充满无助。
他只恨自己实在太没用,十八岁了,他从来没有为父王分担过任何东西。
他的七哥,十年前也才十六岁,已经跟着父王出征,然后战死沙场。
他的八哥,为了他父王,甘愿舍弃自己的幸福,远赴神京,入赘崔家。
他知道,谢御其实喜欢令狐秋水。他曾经对谢隐说过,此生非秋水不娶,所以谢御二十八岁了,还未结婚。
想到令狐秋水,谢隐脑海中出现了一张绝美的容颜,比花还要艳丽。
可就在此时,南方远处突然传来轰隆一声炸响,一朵七色烟花,蓦然绽放在灰迷的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