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会上赶着去讨好别人的人,在察觉到秦深已经无暇顾及她时,她也就由着秦深和她那小徒弟厮混。
若是那一日,她没撞见裴彦亲手将匕首插进秦深的心脏,或许她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看着即使奄奄一息,还努力维护自己徒弟的女人,陆枋沉默了。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她若觉得该杀的,那她就会毫无顾忌的将对方解决掉。
若不是秦深临死前,苦苦哀求陆枋,让她放裴彦一条生路,或许裴彦早就不存在于世。
后来,她任裴言留在冥流,让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如今这个地位。
这几年里,裴言并不算安分守己。
虽然在她面前一副温和谦顺的模样,实则背地里用他那张脸祸害了很多姑娘。
有冥流的,自然也有外面的。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陆枋看裴彦的眼神,不再只是不喜。
更多的,是厌恶。
......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双眼无神的男人,陆枋骨节分明的手举着枪,微微一动。
“砰”的一声,裴彦身形一震,缓缓偏头,看着肩胛骨流出的红色液体,隐隐痛意传来。
“这一枪,是为了眼瞎的秦深。从今以后,冥流再无雪狐。”放下枪,陆枋眼里满是寒霜。
裴彦眼里盛满了不可置信,脸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似乎没感受到肩上传来的痛意。
“阿枋......”
“别叫我!”陆枋怒喝一声,再次举起枪。
那双眼里,毫无波澜。
“裴言,我只问你一句,为什么杀了她?”这么多年,陆枋从未开口问过。
裴言低垂着眉眼,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