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拨正贺知书的脸之后轻轻嘶了口气,猛地抬头看向蒋文旭,眼神有那么一点不可置信:你打的?
蒋文旭只专注的看贺知书,他看见怀里的人因为旁人的碰触拢紧了眉,眼睫虽然因为不安抖的很厉害但还是因为太累了没能睁开:你下手轻点。
张景文也怕吵醒贺知书,生生忍下了质问。
他咳了很多血。蒋文旭语气平淡的一一告知张景文,眼神却将那丝心疼和痛苦掩饰的极好。
景文轻轻捏开贺知书的口腔,借着口腔灯看到了那么多细细密密的小伤口,是咬的。导致出血最厉害的是被咬破了的舌头。张景文舒了口气,幸好不是内伤,但肯定要影响最近的进食和说话。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不大好,抬头问蒋文旭:你咬的?
蒋文旭没否定,虽然不是,但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景文褪贺知书上衣的时候遇到了抵抗,睡得晕晕沉沉的人无意识的挣扎,拖着哭腔拒绝:不要…
蒋文旭忙抱了他哄:乖,让景文看看。他怕自己下手没轻没重给贺知书留了痕迹,如果有淤青伤痕还能让景文揉开。
冷…不要…贺知书摇头,手无意识的攥紧了蒋文旭的衣袖。
蒋文旭的心直接软了,抿了抿唇看张景文:上身不用看了,没事。
景文马上听出了话外音。
处理下面伤口的时候饶是见惯了这样场面的张景文都惊了惊:怎么出了这么多血?
景文给贺知书处理伤口的时候贺知书清醒了,蒋文旭蒙住他眼睛凑在耳边低低哄:别怕,是景文来了,你凑我怀里睡一会。乖…睡吧…
身下撕裂的伤口处理了很久,终于结束的时候贺知书疼的眼皮都没力气掀起来了。蒋文旭轻手轻脚的抱他去客房的大床好好休息,又给他擦了满头冷汗。
蒋文旭,出来。景文冷冷的站在卧室门口招呼。
蒋文旭给贺知书把被子掖严了才出去。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个虐待狂?景文终于忍不住了:你不知道知书有凝血障碍?你他妈这么玩是想弄死他还是怎么样?他怎么对不住你了?
我不是故意的。除了面对贺知书,蒋文旭的低头是很困难的,很少能这么轻易的低头任好友指责。
张景文叹了口气:你这两年不少事我其实也知道,但也只当男人逢场作戏玩玩。但我今天真拿不准你是不是还把心思放知书身上。我上一次见他还是两年前,却还没憔悴瘦弱到这地步,你是怎么苛待人家的?
蒋文旭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嘶哑:我放不开他。我会把外面的人都断了的。
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总不好管太多,只能期望蒋文旭的话是认真的,便转移了话题:你家有退烧药吗?我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