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之中,方固的几位十来岁的孩子,有男有女,正在打扫地面。
而方固的正妻和三位美妾,两个正在院落下风向的火堆旁,耐心地烧烤着素菜、鸡腿、猪肉等物。
另外两个则在一旁浆洗衣物。
就连方固七十岁的老妈,也是坐在窗下,脚下放着一只菜篮子,正在剥豆子。
视线再往前看,方固家的几个男仆,居然爬上屋顶,给老鸦观休憩碎砖烂瓦。
“哎哎哎!你小心点儿啊!那是我徒儿的屋子,你别漫不经心,小心霉运来了摔死你!”
道竟眯着眼睛,指着房顶的几位男仆。
男仆们都有些鼻青脸肿,想必之前就摔过,闻言都是神情紧张不已。
道竟笑眯眯的,又指着方固的几位妻妾道:“少洒些调料,原汁原味才是天然之味,别烤焦了啊!”
“还有那几个小孩儿,能不能认真些,一看就从小娇生惯养,连个地都扫不好。”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人要有大志知道么?”
“哦,对了,方家祖母啊,您剥豆就剥豆,口水下来了也不收收?”
“还有伱们几个,后院的马厩收拾好了没有,我徒儿回来要栓驴的,那驴脾气可大!”
道竟躺卧在躺椅上,此刻俨然一位高高在上的帝王,指点江山。
众位方家家眷,都是言从计从,深怕惹恼了这位五境道门高人。
秦宇站在门口,好久才咽了一口唾沫,终于体会到大户人家的感觉了。
而方固却是呆呆站了一会儿,便忍受不住,眼泪珠子扑簌簌落下来,冲进道观大院。
“娘……夫人……孩子们,你们都在干什么啊?”
方固不但是惊呆了,而且是惊得心疼不已。
身位镇邪司镇邪使,怎么说也是有官身在身,每年俸禄,再加上额外收入,怎么着也有上万两。
平常,老母亲、妻妾儿女们,哪里会干这些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