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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神风散”之人,本是十二时辰后功力会慢慢恢复,可惜洛逍遥气机渐弱之时被柳宫文掌气所伤,又被“周天指”击中气户穴,自是伤势不轻,幸亏是习有“太初心法”加上是天蚕体之故才未有昏迷,对着在马车厢内往自己体内输送真气的折德守道:“在下想是中了散功一类的毒药,咳、咳……真气无法凝聚,难以……引气疗伤,但想性命无碍,恩公此时不必浪费真气。”
折德守收回右掌,将洛逍遥移靠在马车厢壁上,“那暂先好好养神休息,待到府州之时,寻上良医医治。”
转而望向正行气逼毒的莫不善,言道:“莫先生可需帮忙?”
莫不善看着手掌逼岀略带腥味的黑血,摇头道:“所幸这毒性未曾侵入内脏,不然恐是神仙难救……”
折德守听了此言,知他也无大碍,便伸手掀开车厢布帘向外看了一下,“天已破晓了,此地距府州还有五百余里,二位有伤在身,不便急赶,想是要明日才能到达,二位若有需要但请直言。”
一路上倒也顺利,终在第二日早上到了黄河水西门渡口,折家军自也有在汉境内藏有接应的船只,于是一众人弃了马车,上了渡船渡过黄河,踏上了府州境内。
洛逍遥与莫不善二人被安置在一营兵军舍之中,不久后但见折德守笑着进来道:“真是大幸,未想折某去了太原七天,军中请来了一位神医……稍待片刻,苗谷主便会过来。”
此时“神风散”十二时辰的药性已过,洛逍遥真气虽渐恢复,但被柳宫文的“周天心法”的掌力所伤,周天指又专伤人脉络穴道,行气通络自也滞缓,但感胸口疼痛,自也下床不得,听了折德守之言,便道:“多谢折兄……”
话音未落,但见门外进来两人,举目望去,却是不由得喜道:“师叔,您……”
原来来人正是江秋白与苗长宁。几天前,苗长宁制出解药化去了“朝夕散”之毒,但见军士已趋痊愈,本欲与江秋白二人告辞离去,却听防御使折德扆言称,有两位侠士在北汉刺杀辽使中毒受伤,请他前去治伤。
苗长宁但想好人做到底,便也应允,一同随行的江秋白未料到受伤之人竟然是洛逍遥,见状大吃一惊,“逍遥,这是如何回事?”
旋即转身对苗长宁道:“这是山长的爱徒洛逍遥,烦请苗谷主费心。”
苗长宁听得是楚南风的徒弟,大为惊讶,忙上前把脉探息,复是脸色大变,原来他探出洛逍遥不仅是被自己苗家的“周天心法”的所伤,更是中了“神风散”。
大吃一惊之下,便从怀中掏出一布包,打开之后,众人只见并排存放着十余支银针,苗长宁将银针消毒之后,便在洛逍遥身上的奇经八脉中任、督、冲三脉腧穴取位施针,半柱香后,将留针取岀,递与洛逍遥一颗“归元丹”,言道:“将它服下,引气调息便可。”
方才转身走向莫不善,望了一眼莫不善发黑的手掌,叹了一口气,取出‘百草丹’言道:“此丹可解这银龙蛇余毒。”
莫不善自不见疑,忙接过吞下,运气化行药性周身。
望着脸显关切之色的江秋白,苗长宁道:“江先生放心,洛少侠已无大碍了,一两日定会痊愈。这“周天心法”真气不仅伤人内脏,对于各行气经脉更是大有伤害,幸亏洛少侠脉络异于常人,不然纵是老朽施了这八脉行气针法,也要在床上躺上十天八天。”
洛逍遥自苗长宁取去银针已感神清气爽,服了“归元丹”行气周天运行药性后,顿觉体内气机畅通无阻,心中对苗长宁妙手回春之术大感佩服,忙下床躬身行礼:“多谢前辈出手相救。”
“幸无大碍,不然老朽真得是无颜面对楚先生……哎。”他已是确认伤洛逍遥之人便是柳宫文,想起马希兰之事,自然是感叹不已,“洛少侠是如何遇上柳宫文那恶徒?”
洛逍遥与苗长宁从未见过,但听江秋白对他的称呼,已然知道眼前老者便是药王谷谷主。关于到太原盗取‘凤梧琴’之事自然是不可对人提及,闻言略一思索,拱手道:“家父不慎受伤,晚辈岀走江湖寻访医治之人,无意间在太原辽人驿馆遇上了柳宫文这恶贼,遭了毒烟暗算,幸得莫先生相救才得已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