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若玉心知谭峭所言在理,但想让萧慕云孤苦守望十数年,终是无法接受,一时间悲苦难当,珠泪又为纷涌而出。
“先将洛公子隐藏起来,是为与道门之人一段时日,寻求方法,使洛公子恢复地魂而又不使劫道重生。”
高若玉一喜,“仙长是说……有神通大法可以做到两全之策?”
“道门之人言以天下苍生为念,对于佛劫之事又诸多顾忌,却是出现了眼下的局面,贫道一众实是为愧对苍生。但要寻策使洛公子脱离苦难……”谭峭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又道:“贫道此番回去青城山,便召集诸道友谋策,若使一年内不能寻出对策,便让洛公子回萧姑娘身边。但想楚凯夫妇在此期间也会归来,届时当会劝萧姑娘知晓大义所在,不负武先生等人的愿念,知晓洛公子的使命……”
高若玉对于萧慕云一年后如何决择却是不敢猜断,但知道门之人见多识广,或是可以在一年内寻出方法,心念一动,“救出师兄,且让晚辈照应于他……”
李观书接言道:“由你照应洛公子是为妥当,不过智苦元神散去之日,萧姑娘未见洛公子,必会以为被智光带走,届时是为四下寻找,你若不相陪左右,却是会让她心疑。”
高若玉点了点头,“先生所言若玉也是想到,届时当会安排心腹之人照应。先生若有担心,当可屈居荆南与师兄一起……”
“那一年之后,你可是要随我去青城山?”
高若玉摇了摇头,“若是日后师姐选择不为相治师兄,若玉当是要陪师姐照顾师兄到痊愈之年。”
李观书一愣之下,旋而哈哈一笑,“甚好,甚好,但如我心,但如我心……”
李观书当年牵心于爱侣,寄情于爱侣相赠的黄狗,相伴十余载,直至黄狗被沈连城手下所杀,才肯披上道袍修真为念。
谭峭心知李观书放下情念的原因,闻言微微一笑,“去青城山何时皆可,不过从现在起,小师妹当要修‘平龙认’功法了。”
但听谭峭以师妹相称,高若玉一时目瞪口呆,“这、这如何使得……”
李观书笑道:“如何使不得?当日师兄收我入门便是如此,我‘玄都门’的规矩是十五岁之内入门以师徒见论,超过十五岁就是师弟、师妹相称了。”
“当要与我家先生、师父言明此事方可……”
“此事日后我自会与楚凯言明,”谭峭点了点头,“我此下便回青城山,师弟与小师妹且去青龙山一趟,与那明无大师交待实情,届时也好安排行事……”
话音未落,谭峭身形一闪,顿然已是不见踪影,李观书取下酒葫芦,“师妹且候片刻,我去将酒打满再为启程……”
江州离巩县有一千五百余里,二人从已时赶路,到达青龙山之时已是第二日卯时。
守在龙脉山洞的明无,方常胜二人,与李观书从未谋面,在高若玉引见下,相互见礼之后,明无便道:“小僧对堪舆之法只是略为通晓,但恐猜断有误,还请李先生施展神通再为细查一下。”
但知‘平龙认’望气之术不输‘漏尽通’神通,明无实诚之人,担心自己猜断有误,便是直言让李观书再为细查一番。
事关重大,李观书也未作谦虚言论,施展‘平龙认’神通细查之后,言道:“但如大师所断,青龙峰之处的灵穴是与这龙脉大运阴阳契合,无有‘易气金诀’与‘地脉回朔经’,天下间无人可以改变龙脉大运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