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公言打量朱浩,眉头紧锁,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似有教训朱浩的意思,可一时间却找不到由头。
学生在黑板上写字,字迹工整且言之有物,甚至还有超纲的内容,你上来就要教训……
师出无名啊!
“往后几日,你们且把《论语》子张篇背完,先自行领悟,若有不会的……用笔摘录下来,回头问老夫。”
隋公言最后放弃了教训朱浩,同时宣告正式放弃教导在场几人,对他而言,进王府只是教授世子学问。
伴读?
他们又不是自己的正式弟子,只是挂名学习,他又没拿过几人给的束脩,凭什么要为这几人的学习而花费时间和精力?
朱三见隋公言要走,急忙道:“隋先生,黑板呢?”
“此等东西,华而不实,留着你们用吧。”
隋公言说话间已走到学舍。
朱三本想让先生把黑板带回去,方便教授自己和弟弟学问,见先生走得如此匆忙,有些莫名其妙。
以她那浅薄的为人处世的经验,哪里会知道隋公言此时心中正冒火?
隋公言倒不会忌讳朱浩的才学,只是他觉得,朱浩是别人的弟子,唐寅的名声远在自己之上,自己会为一个潜在的竞争对手栽培弟子?
做梦!
那日唐寅在兴王府外垂钓,他便心生警惕,生怕对方落入王府的视野,取代自己在兴王和袁宗皋心目中的位置,所以才会如此敌视朱浩,甚至不惜在选拔伴读的考核中作弊,可惜被人拆穿了。
隋公言走了。
但朱三没走,她坐在座位上有些闷闷不乐,觉得或许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京泓转过头问道:“朱浩,你是不是得罪了隋先生?”
朱浩笑了笑,还是京泓懂得察言观色,发现隋公言身上那股邪火。
“先生让我们背《论语》子张篇,那就背呗,你们有不认识的字直接问我就行,背完了默写,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也可以问我……好困啊,明天就要回家了,今儿得好好睡一觉,明天玩个痛快!”
朱浩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只想来日回去后如何安排接下来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