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然的脚步声从后靠近,一步一步似是踩在盛秀竹的心尖尖上,让她慌疼到了极点。
“廷深……”盛秀竹双唇颤嗫,眼眸殷红的看着战廷深。
战廷深没有看盛秀竹,他的双眼从打开病房门的一霎,便黏在了悄无声息躺在病床的小女人身上。
若非,若非她那半张完好的脸,和头上未拆的药纱,他是怎么也不认出,她就是那个被他放在心尖疼宠着的小女人。
他自己都舍不得动一根头发丝的宝贝,竟然被人打成这样,欺负成这样……
战廷深胸腔的愤怒仿佛火山般爆发,他没有再走近聂相思,犹如缀着毒汁的冷眸猩红射向盛秀竹。
那一眼,盯得盛秀竹心口发寒,手心止不住的冒冷汗,“廷深……”
“谁干的?”战廷深的声音又冷,又狠!
“……”盛秀竹含紧双唇,看着战廷深的双眼,眼泪都快出来了。
“谁干的!”
战廷深此时,尤似恶魔附体,沉铸的面盘青黑,脸上每一根线条都似寒冰裹挟着,没有丁点温度。
“廷深……”盛秀竹垂颈,哀戚的落泪。
战廷深一双冷眸凶悍的瞠大,骨节攥得吱吱作响的声音,在病房里可怖的回荡着。
“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思思,你要怪,就怪我老头子吧。你母亲……别逼她。”战曜仍是背对战廷深,声线苍老,哑沉。
“好,那您告诉我,是谁干的?”战廷深用最后一点忍耐力盯着战曜的背,道。
“我说了要怪就怪我。”战曜转头看向战廷深。
那张脸,沧桑,衰老,悲冷。
战廷深整个人紧绷得似一根拉直的弓,“是不是战瑾玟?”
“不是,不是她,不是你妹妹。”盛秀竹慌忙摇头,流着眼泪道。
“不是她?”战廷深面容冷翳,阴测测的扯唇,“那就是我亲爱的父亲了?”
“亲爱的”三个字,从战廷深齿缝间溢出,充满了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