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仅剩下慕卿窨和乔伊沫两人。
慕卿窨固执的裹着乔伊沫的一只手,盯着乔伊沫的双瞳如两块燃烧着赤焰的磁石,暗哑的嗓音里透着不易察觉的颤,“今天是除夕。你在除夕这天醒过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不舍得我一个人孤单单的过,想陪我。”
乔伊沫静静看着慕卿窨,眼眸里的光寻常无澜,双唇动了动。
慕卿窨眉骨却微微一耸,眼底的火焰染上了一抹厚沉的深色,过了几秒,他说,“你刚醒来,郭教授说可能没什么食欲,但还是多少吃一点比较好。所以我让厨房给你熬粥,好不好?”
乔伊沫盯着他,瞳仁儿黑黑的,好一会儿,她把眼睛瞥开了。
慕卿窨拿出手机的手不似平常的随性淡定,有些仓促,虽然不明显。
打完电话,慕卿窨把手机放到一边,看着乔伊沫微阖着眼皮的侧脸。
她昏睡的这几个月,仅靠营养液续着命,强行剖腹失血过多的身体比她昏睡前瘦了许多,白色的被子覆在她身上,就像覆着一张薄薄的纸片。
婴儿肥的小圆脸,也瘦成了瓜子脸,本就大而圆的眼睛更是夸张的大了两圈。
慕卿窨心口揪成了一团,阵阵抽疼,他探过身子,微凉的薄唇贴着乔伊沫薄白的耳朵,低哑道,“谢谢你。”
乔伊沫微微掀起眼皮,淡淡的斜看他,哪怕慕卿窨的唇从她的耳朵一直游移到她的脸颊、嘴角,最后直接重重印到她的唇瓣,甚至还有探入加深的趋势,她眼眸里都没有一丝的波动。
只是眉头不知是因为迷惑还是抵触,不重的拧了拧。
……
三天后。
郭记闳在前一天给乔伊沫检查后,又一次不死心的给她做了个全身检查以及来了个颇有诚意的“心与心”的交流。
然而结果都与乔伊沫刚醒来那天差不多。
郭记闳死了心,认真的向慕卿窨提议,让乔伊沫进行心理治疗,并且向慕卿窨推荐了他在心理学这块颇有建树的学生为乔伊沫做这个治疗。
郭记闳在医学界的地位,慕卿窨没办法忽略他的建议,接纳了。
郭记闳的这位学生叫谢明东,虽是郭记闳的学生,但人也快五十了。
谢明东来之前,郭记闳便将乔伊沫的基本情况跟他说了,因为对方特殊的身份,容不得他怠慢,谢明东也提前做了诸多的功课和准备。
是以到了封园,慕卿窨和郭记闳便自觉回避,让谢明东与乔伊沫单独相处,尝试着进行第一次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