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然垂着眼帘,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她只是冲那书生说道:“公子,你的衣裳多少钱,我赔你。”
书生见她可怜,怎能让她赔钱,便推说不用。
沈若然过意不去,便提出替书生跑腿送药,“今日之事是我不对,若公子还是不肯接受,让我如何心安。”
那书生只好应下。
等到人走之后,沈若然把东西收拾好了搬去内堂,她将将把药材铺开,晾好,便被人一脚踹在了膝窝。
大徒弟阴狠道:“我说你怎么突然答应去搬货,原来是看见那酸秀才来了,难不成真被孟二说中了,你瞧上了那秀才?”
沈若然啐道:“我瞧上谁也不会瞧上你这样的,甭操心了。”
他扬手要打下来,沈若然便把脸转过来,抵在他手上,“你最好冲这儿打,让掌柜的回来瞧见,我也好找他伸冤呐。”说罢,她竟然桀桀笑了起来,状若疯癫。
大徒弟只觉得后脊骨发寒,生怕惹上晦气,便不再搭理她了。
沈若然好容易过了几天舒心日子,每日忙完了便去书生家送药,再也没有那些糟心的杂碎碍眼,这一来二去便跟书生熟络起来。
书生家里果然如她猜测的那般,高门大户,家境殷实,祖父曾高中做官,父亲经商,到他这代便还想着让他入仕。
他倒是无心念书,每日借口要亲自为娘子拿药跑出来放风,是以才没让仆从代劳。
沈若然将药递给他,问道:“既然这样,公子又为何让我代劳呢?”
书生瞧着她,只是笑,眼神如有实质般滑过她的脸庞,直至落在那嫣红的一点樱唇上。
沈若然明白了,她偏头过去,略有些羞赧地遮住半边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