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太显眼,我有这个。”
铁军多少还是做了些准备,从兜里拿出大墨镜,戴到脸上,然后,外衣翻穿,让自己落魄了一些。
“呵呵,还别说,有点破衣喽嗖的劲了。”
离百十来米,董小川下了自行车,面具下的眼睛向前看了很久,最终,慢慢推着车子走了过来。
“他知道你找他?”
“不确定,昨晚,他在一家舞厅唱歌,我赶巧在那,感觉是他,唱完一首去找他,他已经走了。”
“难怪呢,要不他不会观察半天才过来。”
街头摆摊这几年,大奎也学会了没事坐着观察来往行人,董小川的异常他当然有感觉。
12点了,董小川迟到了半个小时,铁军敢肯定,他一定是昨晚没睡好。
远处的董小川准备干活了,石墩子上坐好,脚下的破礼帽里压了块石头,吉他抱好,调好音儿。
“呵呵,该鞠躬了!”
大奎剧透,一根黑雪茄在铁军眼前晃,铁军笑笑,摆手拒绝,大奎低头划着了火柴。
果然,董小川开始鞠躬,九十度,后背弓的更高了,铁军双眉紧皱,驼背不是装的?怎么可能?
四面鞠躬完毕,铁军知道,又来个犟种,后面一个人没有,给鬼鞠躬嘛,或许是。
“不过去吗?”
“不,这能听见!”
大奎问了一句,铁军拍拍胸口,其实里面很疼,不能说出来而已。
董小川在抚摸琴弦,铁军一下想起了昨晚绷断的那根弦,还有那一抹飚飞的血线。
老弦已断,音还在,再续新弦,心已伤!
铁军和董小川同时伤感上头,“蹦......”,六根弦同时被拉动,琴箱轰鸣。
董小川修长的手指开始飞舞跳跃,一段风靡八十年代的旋律响起,铁军闭上眼睛,是张蔷唱过的老歌《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