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岁,我已经懂事了。”
“虽从我记事起,我娘便时常在我耳边骂父亲王八羔子。”
“但每每娘亲骂完,便又偷偷抹泪。”
“我娘,也与我叙说过那些年里,我父亲带着我闯荡凶险,是何等的不易。”
“早上,带着我赶路,风餐露宿,还得时刻提防各种危机。”
“世间凶险,我们都清楚。”
“晚上,则又是当爹,又是当娘,喂奶哺食,生生将我拉扯大。”
“我父亲每晚只和我说着同一句话,让我别哭,因为我没有娘亲,他不会哄我。”
萧逸看着萧白,“你那时尚且襁褓,你听得懂?”
萧白摇了摇头,“是娘后来告诉我的,所以她说我父亲混账。”
“但,我那时竟是确实一天都没有哭过。”
萧白脸色复杂,“10岁,我已经懂事了。”
“我知道,如果当年父亲背着我,我屡屡涉险,那么父亲定然背负并遭遇着更大的凶险。”
“我屡屡险些死在剑下,那么父亲定然已经身中多剑。”
“剑,若在有机会落到我身上,我父亲定然已半只脚踏在黄泉中。”
“因为他是父亲,而我,是他孩儿。”
“所以当年,我毫不犹豫地离开了青寒宫,跟着父亲走。”
“我要变强,才能帮助父亲。”
“我要变得足够强,才能有朝一日与父亲光明正大地再回青寒宫接娘亲。”
萧白负着手,“我的诞生,是萧家以及青寒宫的耻辱。”
“所以我这一生,从不要犯错,也绝不要留下半分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