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嫌弃自己烦,跟个小孩子一样斤斤计较,容易委屈,爱吃醋。
楚九月伸出手摸着他的头,哄小孩似的笑道:“你这是怎么了?当然是朋友啊。”
可眼前的少年并没有同往常一样,憨憨的傻笑着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也没有同往常相处一样,该怼就怼。
他的眸子里布满了红血丝,眼眶里渐渐蓄满了泪水,隐忍着在打转,不让它往下掉。
楚九月心里一怔,“他”慌了,手上的动作也随之一顿,将手移开,不知所措的垂到两侧。
只见那灰衫少年沙哑道:“花祈安,你知道你不在的大半个月,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吗?你有问过一句吗?所有的事情我仿佛是个局外人,你每天都很累,累到吃着晚饭就能睡着,每次送你回去,睡觉眉头都是皱着的,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
“所有人,所有事都比我重要,我不是气你带谁来,我只是气不过你的精力都放在旁人身上,那你自己呢?”
那日苏双拳紧握,声音哽咽,拉起水蓝色长衫小公子的手臂,水蓝色长衫掩盖的白皙肌肤上,清晰可见的划了一道红痕:“花祈安,你都不知道疼的吗?”
楚九月一怔。
“他”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胳膊受伤了。
什么时候受的伤呢?
可能是那陈家三个侍卫刀落下来的瞬间,“他”抬起手臂挡了一下,不小心划到了,伤的很浅,血只浸湿了内衬,并没有渗出来,以至于“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后知后觉的胳膊才有一丝丝的刺痛感。
只是都没有此刻的心难过。
看着眼前强忍着眼泪,在通红的眼眶里打着转的那日苏,“他”的心口腾的升起一股窒息感。
是啊,那日苏什么都不知道。
那大半个月,祈安堂里没有一个医者他又是怎么过的呢?
怎么在半个月内认识了这么多的草药?
怎么认识的这些草药的字?
又是怎么学会的晾晒草药?
“他”都一句未曾问过,似乎把这一切都当成了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