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书见此,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沧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鬼魅般的笑意,掌心探出,用力一推。
再次扑面而来汹涌澎湃的内力,宛如巨浪掀起,将二人道迎面挡了回去,在地上划出一道清晰的痕迹,才用手中的剑扎进地面,才堪堪停下。
紧接着,李长书依然玩味阴冷勾着唇角,掌心朝下,往下一压。
顿时头顶一股巨浪翻涌,将二人埋在下面,动弹不得。
那日苏曲膝半跪在地上,脸上的青筋被内力压的暴起,脸上全是汗,双目腥红的瞪着李长书,用内力抵抗着,口中溢出一股腥甜,在看到有护院拿着剑朝花祈安奔去的时候,他声嘶力竭的喊:“花祈安!!”
楚九月回头正看到那人朝自己迎面扑过来,本以为死定了。
下一秒,一柄长剑刺穿了那护院的心脏,一击毙命,血花四溅,落在那清秀白皙的脸蛋上,衬得“他”皮肤越发苍白,一双鹿眸里有一瞬间的惊恐。
“他”不是没见过血,也不是没见过杀人,甚至是亲手杀人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这是第一次自己离死这么近。
可当那护院的身体迎风倒下,看到已然前趴在地上的那日苏,少年的浑身上下全被血染红了,分不清哪是他自己的血哪里是旁人的,却在看着自己平安无事的那一刻,释然一笑,就像是刚刚一整颗心脏即将停下,又活了过来。
一旁的司徒婉,整个佝偻着的身子,抵在剑柄上,腿下不稳一直在抖,头发披散着,脸上银白色的面具被血染红,看上去和地狱里的厉鬼没有区别,要是非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看向自己的眼眸,盛满水雾,嘴里一直喃喃道:“阿姐……快走!”
声音很轻,几乎微不可闻,可落到楚九月的耳窝里,心间顿时酸涩无比。
李逸阳一直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捻着脚下那气息微弱女子的手,冷声道:“怎么?你想救她吗?天下之大,你又想带她逃到哪里去!好一对苦命鸳鸯!”
他的样子有些疯魔,楚九月甚至怀疑他究竟在同谁说话,又想到了什么过往,“他”不知道,也来不及细想,身后的护院爬起来,拿起剑更加凶狠的朝“他”砍去,眼下只有奋力一搏,才能活下去!
楚九月果断转身拼了命的向前跑,,而李逸阳料定了“他”会输似的,站在原地一动未动,脸狰狞可怖,脚下的动作越发用力。
李闻溪的手被脚碾的在流血,却死死咬着下唇,绝望的哭喊着:“阿爹!为什么?您真的要杀了女儿吗?那日您让李管家来看我,我以为您只是太过严苛,是我……是我错了……”她一阵苦笑,“哈哈哈……”
咔嚓!
手腕被踩断了。
“啊!!!”双重打击,把手腕的伤痛无限放大,李闻溪承受着灭顶之痛,惨叫声让人浑身一抖。
往前二十年,受尽羞辱欺凌,她没哭。
医治骨寒之症,犹如从身上一块一块取下骨头,再拼凑回去。
以她的身体,最是畏寒,一个人在最阴寒的山间,好几次差点掉下悬崖,她拼命用身体扒着悬崖峭壁,产生的摩擦才让她没掉下去死掉,被磨去了一层皮肉她咬咬牙,一想到是为了救阿爹,便有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她也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