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性格阴险,手段老练,还有如此凶悍的内力,怎么会是性格软弱的草包司徒离呢?
“为什么?”司徒婉双目腥红质问道。
她怎么都不明白,儿时同自己最亲近的兄长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你不是失踪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李家?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凉州?”
“凉州?”司徒婉重复呢喃。
凉州!
司徒婉瞳孔一震,一段儿时模糊的记忆,开始变的越发清晰起来。
当年太小了,小到她都忘了,司徒离,她的二哥就是从凉州捡回来的。
楚九月见她眼底布满了红血丝,身体也在止不住的发颤,退步搀扶着她,蹙眉问道:“阿婉,你还好吗?”
“阿姐,你还记得,很久之前我同你说过的跪在血泊中的小孩子吗?”
“我……。”楚九月一怔:“难道?”
“阿姐的记忆力着实差了些,没错那个孩子就是他。”司徒婉轻攥上“他”的胳膊,一幅幅画面在脑海中拼凑的越来越清晰,“五岁那年,我们一家去探望远在凉州的大哥,凉州的雪真的很亮很好看,大哥见我喜欢,就带我去城楼上看,站的高看的就远了,打小我的眼睛就看的格外远。”
“二十米外的雪地被殷红的血淹没,他当时也就比我大一岁,小小一个跪在地上,浑身上下只有一件血污的麻衫抵御刺骨的风寒,眼看着就要冻成冰雕了,我就拉着大哥的袖子跑。”
“大哥见他身旁的人全死了,猜测应该是他的家人,问了几句,他冻的口齿不清,根本就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大哥就抱着他回去,爹娘心善,见他可怜,身边的亲人全死了,便领他回了司徒家,成了我的二哥司徒离。”
司徒婉抬头看他:“我中榜首那一年,你究竟去了哪?”
“我一直都在找你,一直都在找你……可怎么找也没找到……”
绯红衣裙的女子,忍得眼眶通红,无穷无尽的委屈溢在眼角,还有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是她从小最玩的最好的二哥,却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囚禁,被折磨,而无动于衷,究竟是为什么?
李长书眼下的沟壑深陷,眼里蒙上一层水雾,指尖死死扣着手心,头埋的越来越低,张了张嘴,终是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倒是李逸阳冷笑道:“司徒婉,你在外风光无限,可他呢?被那群无知的人戳着脊梁骨从小骂到大,这样的滋味好受吗?”
司徒婉抬头看着一直低头不语的男子,沉声道:“我只是为了保护他,让他能做自己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