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堪一击。
二人一前一后,一路沉默,回到摄政王府,走过清雅苑便分开了。
流觞往左,帝辞往右。
墨绿色衣袍的少女,长袍下是一地金黄色银杏叶,她走到拱门下,不再往前走,想着身后的人会不会过来哄哄她,哪怕是像儿时一样同她说说话。
她侧着耳朵听,身后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远,踩在银杏树叶上发出沙沙声,似是起了风,流觞忍不住回眸看。
只见金黄的漩涡中央,身姿挺拔的墨袍男子,与她背道而驰,黑靴落地沉稳有力,没有丝毫眷恋,比冬日的风雪还要冰冷刺骨,寒意凛然。
她就这样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背影消失不见,眼泪夺眶而出,如一汪泄了的清泉,怎么停也停不下来。
儿时便爱慕之人,往后一生的欢喜都会与他有关。
她愤然将手中的瓷瓶摔在地上,白色粉末散落一地,躲到拱门后,贴着墙壁蹲下,捂着嘴,无声的哭泣,直到哭的喘不上气来,呼吸错乱,才堪堪让自己停下。
她试着安慰自己,一切都是阿辞想从楚九月手中安全将自己带出来,才会献殷勤,不跟她说话也只是在气自己冲动行事。
如此想着,她的心越来越明朗,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朝云鎏苑走去,血顺着纤细葱白的指尖,落了一地,像朵朵绽开的红梅,刺目艳丽。
云鎏苑在南,是流觞住的院落。
夜色迷离,灯火流转。
清雅苑偶尔传来几声虫鸣,给静谧无声的夜添了几分灵气。
吱呀~
顺着清雅苑往西走,有一处院落,挂着的楠木匾额上面写着挽风苑。
门被人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打开,露出一抹淡淡的黄色,衣摆绣着两串白色铃兰花,点缀其间,颇为灵动。
紧接着是一道修长的身影被暖色灯光笼罩,少年发丝柔软披散到腰间,两侧分别用两根红色细绳编了两股麻花辫,他瞧了一眼床上睡梦中软乎乎的小丫头,轻手轻脚的关了门。
俊逸灵动的小脸隐约带着得意,一路小跑到清雅苑,连门都没敲,便钻了进去。
耳边一阵罡风穿过,毛笔应声插在门框上,就差一厘便刺穿了他的耳朵。
幸好,他反应快,歪了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