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还是不放心,看了一眼墨绿色衣袍的少女,三步两回头,关门时还是忍不住开口,“小姐对你千般好,你要懂得珍惜。”
单独相处,威胁不是明智之举,要软硬兼施,方为上策。
陈安能感觉到,流觞在迎仙庙是关心陛下的,只是直觉告诉他,防人之人心不可无。
他的人生字典里,只写了陛下两个字。
再无其他。
流觞点了点头,“嗯,放心。”
没有察觉到敷衍不屑,陈安这才关了屋门。
这时候动手杀了楚九月,不是明晃晃告诉旁人,她就是凶手吗?
流觞自是不会动手。
也不打算动手。
少女明艳的容颜,肉眼可见的惨白,贴身的红衫凌乱,浸了大片大片的血红,一时分不清是血更红,还是红衫更艳。
楚九月也这般脆弱吗?
楚九月如今的样子,完全颠覆了流觞对她固有的认知。
流觞用温水擦掉她小脸上的血痕,换上朱樱色长袍,理了理袖口白绒毛,一系列的动作很是轻柔,就像在呵护易碎的琉璃。
另一边,屋内是炭火烧的呲啦声。
一股扑面而来的暖意,掩盖了三人身上的寒意。
帝辞将炭火炉往鹿生面前推了推,曲着长腿,侧倚在桌子边框,看着窗外,“你有没有发现,那个叫长生的小孩不见了?”
鹿生坐的端正,接过陌离递过来的茶,语气淡淡的:“嗯,刚一下山,趁着我们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偷偷溜了。”
在炭火旁烤着手的陌离,补了一句:“对了,哥,有件事还没来的及说,我见到柳絮了。”
一想到柳絮他就来气,“要不是他拦着我,我就能冲进火海去救哥,三天两头的在平阳打转,说不定他主子也在这。”
闻言,帝辞眸色一沉,看向鹿生,恰巧后者也在看着他,“公子有没有觉得,长生很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