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把他送到医院就回来,从此往后,我与赵晋不再有任何关系,他不是我的徒弟,我也不再是他的师父。”白沐樊闭着双眼,艰难地说出最后一句话,便离开了厢房。
他终究没狠心直接将赵晋丢在这里,而是让其他弟子送对方去医院,对他来说,做到这一步,算是仁至义尽了。
周阳却依稀看到了对方离开时眼角的泪痕。
白沐樊离开后,弟子们面面相觑,不敢违背师命,他们多是孤儿,或者是白氏一族的族人,太清楚师父白沐樊的行事风格,此时也只能按照对方的话去做。
师父从来都是个刚正不阿的人,难道大师兄真的做了什么有辱师门的事情?否则又怎么惹得师父做出这样的决定,所有弟子不得不这样去想。
“大师兄,得罪了。”师兄弟们告罪一声,七手八脚将躺着的赵晋架起。
“放开我….放开我….”赵晋此时声嘶力竭地喊道。
可他现在沦为废人一个,哪里还能动弹半分,只能任由原本的师兄弟们将自己架着离开床榻。
挣扎了一会儿,赵晋见没有任何作用,只能作罢,被架着经过周阳跟白小柔时,忽然用着怨毒的目光看向两人,“呵呵,哈哈,呵呵,哈哈….”
赵晋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可能是笑得太急促,随后,赵晋猛地咳嗽不停,嘴角流出一丝鲜血,但那怨毒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两人。
“大师兄。”似乎被赵晋这目光触动了心弦,白小柔不忍心哭泣着地叫了一声。但赵晋却闭上眼睛,不再看去她,随后被其他几人送出了厢房。
转眼间渐行渐远,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我们也走吧。”周阳对纪广生还有纪如莫说道,对于赵晋那怨毒的目光视而不见,之前对方全盛时都不是自己的一招之敌,更何况现在还是个废人。
几人跟随周阳来到室外,白小柔则是失魂落魄地跟在周阳身后,泪珠还挂在脸上。
出门后,周阳发现白沐樊此时正站在一颗不远处的枫树下,身形落寞地看着枫叶在寒风中片片吹落。
就算刚才赵晋被其他弟子几人架着离开,他都未转头再看一眼,但周阳却知道,此时白沐樊的心里一定比所有人更难受。
“你们等我一下。”周阳对几人吩咐道,随后独自来到白沐樊身后。
“周阳,你知道吗,我白氏一族能够传承数百年,除了步法绝学之外,还有的便是以德服人,武德至上是我白氏一族最尊崇的祖训,任何人,若是做出有违武德之事都会被逐出师门,谁也不会例外,我有愧。”
白沐樊似乎是自言自语,但他却知道周阳此时正站在身后。
其实他说出这番话未免没有安慰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