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拢在怀里,崇宁心里一紧,少有的冒出几分赧然羞涩:“谁家正经人看书是这么看的?”
“我啊。”他垂着眸子,认真的模样毫无遗漏的映在崇宁眼里:“你别乱跑,安静些。”
嗯?嫌她闹腾?
崇宁把手揣在怀里,有些不悦:“我刚从林家演戏回来,你问都不问一句?”
“可受欺负了?”他笑着抬头,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澈。
崇宁盯着他瞧,突然发现他变了许多,不仅不似半年前初见时那样文弱谨慎,也渐渐有了个一个少年人当有的棱角锋利,只是这层锐气被他身上温润的气质裹着,就像是刀鞘里的利刃,有一层束缚。
“他们家还欺负不到我头上。”崇宁觉得他实在太敷衍自己了,闷了一会儿,目光落在他手里的书上。
那是一本从政实录,记载了大梁开国以来,历代帝王的功过及国家大事,其中细细的记载了每一件大事的起因经过结果,帝王决策的失误也没回避,想要尽快培养八百个心眼子,看这种书最好不过了。
感恩那些记录的事无巨细的文官,阿弥陀佛。
“这个字...”他指尖落在一处。
他已经很少遇见不认识的字了,崇宁告诉了他,也从他怀里钻了出来,无聊的在园子里转悠。
脚边突然有东西钻过,崇宁无所谓的瞥了一眼,就瞧见一条筷子长的尾巴。
大老鼠?
“啊!”她吓了连退了两步,绊倒石块摔在地上。
锦润丢了书就蹿过来:“摔疼了没有?”
“没...屁股痛。”崇宁有些羞于启齿,可她实实在在的被地上的石块挤到肉了,那种疼,比尖锐的石头扎到了还难受。
锦润把她抱起来:“快入冬了,老鼠也忙着储粮过冬呢。”
他说着话,脚下却已经迈开。
“等一下,书。”这书可是她找淮寅借的,看完了得还呢。
锦润只好过去,崇宁一手搂着他的脖颈,示意他蹲下来一些,另一只手用力一捞,把书捡起来拍拍灰放在怀里。
回到主院,飞燕听说她摔着了,忙拉着她的手四处检查,一脸紧张的问:“摔哪了?那个荒园子到处都是石块,明日奴婢就让人去好好清理清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