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更衣吧。”她在妆台前坐下，摘下身上的首饰时，唇角忍不住高高扬起。
飞燕在她发间找了一圈，又去小榻上瞧了瞧，疑惑的问：“公主，你鬓边的珠花呢？明明午后还瞧见了。”
“嗯？”崇宁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头发，立刻想到了去处：“怕是挂在哪里了，不用找了。”
飞燕疑惑的看过来：“挂在哪了？”
崇宁笑着没说话，散开发髻就去洗漱。
被窝里少了个人，寒冬夜里似乎更冷了，飞燕塞了两个汤婆子在被窝里，又提了小杌子坐在床边，手里拿着火钳，把炉子烧热。
“公主，王爷去了侧妃屋里，你就真的不难过？”
罗帐还没垂下，崇宁靠着引枕翻书，闻言只是轻轻摇头，反问道：“为何难过？”
“他是你的夫君啊。”
崇宁笑而不语，好一会儿才开口：“他是我的夫君，却也是王爷，王爷三妻四妾很正常，我也早与他说过，若我有了权势，我也会把自己看上的男子收拢在身边享乐的，忠贞是很美好的东西，但是得凭自愿，要求不得，期望高了，反伤自己。”
飞燕叹了口气，坐在小杌子上盯着炉子不吭声，崇宁困了放下书准备睡觉了，她才起身去放下罗帐，又灭了灯，在外面的矮榻上将就一晚。
次日天色未亮，洒扫的小丫鬟打着哈欠从屋子刚出来，就见锦润回来了，他走的飞快，敲敲门便搓着手耐心等，口鼻呼出一阵阵白气，瞧着像是冷的不行了，飞燕刚开门他就立马钻进去。
“王爷？”飞燕忙把披在身上的袄子穿好，又赶紧服侍他更衣：“这么早，您怎么就回来了？”
他摇摇头不想说话，眼底青黑，看着十分憔悴，去了大袄，就掀开罗帐躺了进去。
“嗯？”崇宁醒了，迷迷糊糊的出声：“你怎么回来了？”
“冷，再不回来，我就冷死了。”他声音哆嗦，吐字都有些不清了，罗帐里窸窸窣窣响了一阵，其他衣裳就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