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脸,小事耳。”崇宁打了两个喷嚏:“你这怀里也不暖和啊,不冷啊?”
他老老实实地摇头,拿了狐裘过来替她系上:“你先回屋吧,我也去看看。”
“不用,我也想去看看,你陪我去可好?”不拉上锦润,她一个人跑去那种地方,即便事出有因,也会招惹闲话。
锦润略一思考就答应了。
他们俩抄近路,脚程也快,渠英他们瞧见刚进去,后脚就跟了进去。
醉清坊里闹哄哄的,官兵还没到,碗碟到处飞,站在楼下就能看见楼上廊中推搡扭打的几人,许渡被压在地上,林昭芃几人对着他又踢又踹。
“住手!”淮寅呵斥了一声,却并没有效果。
醉清坊的老鸨急得又喊又叫,就差跪在地上求他们了,打手们上去也拉不开,反倒让醉酒的林昭芃几人以为是帮手,回头就打,场面越发混乱。
突然,好不容易爬起来的许渡被林昭芃拎着凳子砸在天灵盖上,他原地僵住,身子一歪直接从三楼掉了下来,‘砰’一声摔在了底下的桌子上,桌子顿时四分五裂。
场面顿时寂静,崇宁回头,借着锦润的遮挡勾起唇角。
在大邺的时候没机会杀许渡,可这是大梁。
送上门的人头,不收白不收。
突然,锦润把她拉进了怀里:“别怕。”
低低一声,前面的渠英这才发现他们也来了,瞧了一眼崇宁,真以为她吓着了。
“杀人了,杀人了!”看热闹的人群顿时乱了,官兵也在此刻冲了进来,锦润赶忙护着崇宁躲到一旁。
剩下的事崇宁没兴趣去了解,倒是淮寅,第二天午后就来了,神色萎靡不振,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自昨晚事发到现在,我都没闭过眼,殿下在处置此事,让我过来与小婶婶说一声,事情已经查清了,他们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大打出手,也是许大人动手在前,林家那几个公子酒醒后完全不记得这一回事儿,如今全在牢里哭呢,仵作验了,许大人的天灵盖都被砸凹了,就算不掉下楼也必死无疑。”
崇宁轻轻点头:“我知道,许渡身为使臣却不修身养德,散漫于烟花之地,实在丢尽大邺脸面,我会亲笔书信告诉我父皇因果,为这样一个人坏了两国和平,实在不值。”
“小婶婶当真?”淮寅大喜过望:“殿下还让我试探一下,看小婶婶愿不愿意出面呢,今日我父王他们入宫便是商议此事,也是担心两国因此交恶,有了小婶婶这话,我们也就放心了。”
崇宁扬起笑意:“这是应该的,许渡轻浮狂妄,你们都是瞧见的,他公私不分,如今还死得这样不体面,实在让大邺蒙羞,这样的人,为他做主申冤作甚?”
“的确,我都看见两次了,他对小婶婶不敬,我都同父王母亲说了这事了,就算他没死,后面的商谈也不会让他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