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放着一张卷起来的纸,看毛边是细细裁下来的。
“这个我可以看看吗?”渠英很客气的询问,但意思非常明确,他要瞧瞧是什么。
崇宁点点头:“可以的。”早就料到他会检查,幸好早有准备,所以并不担心。
他拿起来打开,是一副简单的画像,画像上的人正是崇宁,她眉开眼笑,一副无忧无虑的模样。
“这是我自己画的,只希望我母后瞧见了可以安心,她该是知道王爷的事,必定为我难过,作为女儿,如何舍得她伤心,只能见画如见人,让她晓得我很好。”
渠英抿着唇什么也没说,把画放回去时多看了崇宁两眼。
画上的人儿发间没有任何朱钗装饰,明艳秀丽,该是她私底下的模样。
“殿下,我可以把东西交给使臣了吗?”
渠英让开路,魏从晏早已经等着了,赶忙过来接着:“公主可有什么话带给娘娘?臣必定转达。”
“让母后多多保重,不必担心我。”崇宁回头看了渠英一眼:“就说,王爷并没有传闻中那般痴傻,也是个极好的人,纵使我们无权无势,可是清闲富贵,日子比在大邺时安逸多了。”
这话说得魏从晏心情沉重,只道了一声公主保重,就把匣子送上了马车。
瞧着他们远去,崇宁轻叹了口气,微微转过身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垂着眼睑来到渠英跟前:“多谢殿下相送。”
“两国邦交,礼数如此。”渠英盯着她冻红的耳朵出了神,手指本能的跳了一下,险些伸过去替她捂一捂。
“听说溧阳有一家笔墨店,有极好的纸笔,殿下可知在何处?我闲来无事,这些日子痴迷上来画画,不想糟蹋了宫里供应的纸笔,就想自己买些寻常的来练手。”崇宁察觉到他的目光,摸了摸耳朵,忙把雪帽戴上。
渠英这才回神:“知道,离这儿不远。”
“可否请殿下指路?”
“我也无事,陪你过去吧。”
“也好。”崇宁答应了:“走着去吧,殿下可方便?”
渠英没多想就点了头:“自然方便。”
崇宁看了眼飞燕,飞燕立马撑起绸伞。
原先她不打算与渠英有任何纠葛,生怕被人传出流言蜚语给自己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