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一些夫人私交甚好,许多事,崇宁地依赖她才不至于引人注目。
东西很快就收拾好了,皇后携公主前往行宫的消息也不胫而走,官兵开路,将长街上的百姓隔开,纵使车窗外有屏风遮挡,崇宁还是从刁钻的角度看见了许多大臣。
他们神色各异,说不清到底在想什么,但崇宁对此并不关心。
只要这些人知道她被陈文景送去行宫就好了,接下来,她就是个完美的受害者。
端午过后四五日,陈谨突然口鼻流血不止,太医再三把脉都查不出原因,许婕妤把头都磕破了,陈文景才答应请早已经告老还乡的老院正回来。
老院正伺候仁宗三十年,因救过陈文景一命才能告老还乡,若非必要,陈文景极不愿意再与他打交道。
一来一去耽搁了小半个月,陈谨已经奄奄一息,老院正进宫后一番仔细询问后,把陈谨关在小屋里熏浓烟,呛得他一阵猛咳,口鼻中喷出大大小小七八条蚂蟥,看得人头皮发麻。
老院正把蚂蟥一天天夹起来放在盘子里,端出来给陈文景过目,许婕妤扫了一眼就头皮发麻差点晕倒,陈文景则眉头紧皱着。
“这是何故?”
“二殿下喜欢泅水,水中不乏蚂蟥卵,口鼻七窍,稍不注意就会被蚂蟥留卵,这些东西吸食人血长大,将体内咬得千疮百孔后,人便会咳血不止,最后血尽而亡。”
许婕妤脸色苍白,急忙抢话:“不可能,谨儿年年都会泅水,怎么会只今年出事?必定是有人害他。”
老院正不说话,陈谨是不是被人所害不得而知,他也不便说。
陈文景也只是看了许婕妤一眼,就问:“如今东西已经拿出来了,二殿下的身子如何?”
“只怕伤了肺腑,这些东西长得这样大,难以确定这些东西是不是也下卵了。”老院正的话让人听着便毫无希望。
陈文景一直阴沉的面色这才露出几分痛色:“不能治吗?”
“能。”老院正点点头:“只是徒受折磨。”
听见这话,许婕妤眼前一黑,直接腿软瘫在了地上,懵了半晌,她紧紧拽住陈文景的衣裳:“皇上,谨儿必定是被人所害,还请皇上明察,一定是公主,肯定是她,她一回来,谦儿就断了腿,谨儿就出了事,一定是她,只有她容不得妾身和孩子们,只有她心心念念要除掉妾身母子,还请皇上做主。”
“证据呢?”陈文景冷声问。
老院正垂眼听着,他并不认为这是陈文景在包庇崇宁,相反,他怀疑了,而且认定就是崇宁,只是他没有证据。
崇宁公主避回大邺,但如今仍旧顶着大梁凌王妃的名分,没有确凿的证据,一旦处置了她,谁能保证大梁不会以此为借口开战?
许婕妤哭着不说话,她哪里有什么证据,但她知道一定是崇宁做的,满宫里只有她一肚子坏水心思,她不在时满宫平静,她一回来就麻烦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