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玲珑紧咬着嘴唇,眼眶泛红,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你知道我是什么性子?你害我至此,若不报仇,我余生不得安宁。”
褚即白听得掩唇一笑。
不过这样一来,褚即白倒是的确没有再去帮擂台上的凌非烟动什么手脚。
“姐姐开什么玩笑呢?”褚即白虽然在笑,眼底却没有半点儿笑意,冰冷得犹如内殿的寒冰屋子,“你有几分本事,我能不知道吗?报仇?无非是靠涂文那条狗罢了,但你真觉得大师兄会怕了他?怕一条狗吗?”
转眼间,擂台上就一转局势,变成了凌非烟压着涂文打。
砰!
涂文被巨浪卷起,摔在了擂台屏障上。
本该着急的褚玲珑倒是不急不慢,悠然地坐在方才褚即白坐着的位置上,翘着脚,说:“是吗?只是一条狗,却逼得妹妹刚才方寸大乱,瞧瞧用起了见不得人的手段,那这狗还真是厉害。”
四周的温度不知什么时候起,变得有些燥热。
褚即白扯了扯衣服的领子,眸光落到了褚玲珑的脚踝上,那里有着深可见骨的伤口,伤疤却泛着诡异的紫色。
事实上,褚即白能注意到褚玲珑身上的不对劲,也还算她机敏。
但她让褚玲珑近身,就已经是大错特错了。
宋翎在褚玲珑的身上种了鬼龙香,这东西对修士的魅惑效果尤为显著,宋翎留在褚玲珑的身上时,特意嘱咐过。
因为知晓常山道行事永远出格,所以宋翎不给褚玲珑设限,让她自己决定要如何行动。
而她出现在擂台附近,便算是宋翎猜对了。
如今没了涂文的心脏,褚玲珑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一个,只有让她自愿携带者鬼龙香靠近褚即白,才不会叫宋翎惹上涂文的嫉恨。
“好看吗?”褚玲珑晃了晃自己的脚,侧身托腮,抬眸望着擂台上的凌非烟,说:“如果让大师兄看到你遇险,他会怎么选择?是继续与涂文交手,还是过来救你?”
若继续,那么褚即白就等同于被舍弃了。
若过来救人,凌非烟则需要冲破擂台的屏障,同时还得防备着身后的涂文出手。
“你什么意思?”褚即白刚说完,便咳了一声,身子摇摇欲坠,勉强扶着身旁的桌子才站稳了些,“你做了什么?我要杀了你!我早该杀了你!”
“是,你早该杀了我,如果你胆子再大一些,那这会儿我已经躺在黄土之下了。”褚玲珑摆动着脚踝,让鬼龙香的气息扩散得更加明显,“我能做什么呢?我不过是一个凡人,大着胆子靠近你,这已经是极限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