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珪有些愕然,他们父子之间,究竟是出了什么状况?
“萧公子。”薛楚玉道,“不必管他,你请入座。”
“多谢薛将军。”萧珪只好点了点头,走进客厅,在客席坐下。
一位老仆人来给萧珪上了茶。萧珪注意到他的神态气质,也和之前开门的那个老七叔差不多,沉默而冷肃,像一把深藏在皮鞘之中的杀人利刃!
薛楚玉说道:“我府上没有婢女,更没有艺伎。因此席间缺少侍奉,也没有歌舞助兴。还请萧公子,莫要嫌弃。”
“不敢。”萧珪连忙叉手施了一礼,说道:“晚辈想问,这几位老仆莫非都是军人?”
“他们都是跟随老夫多年的,部曲袍泽。”薛楚玉说道,“其中最年轻的一位,也跟了老夫有二十年了。”
萧珪点了点头,我果然没有看错,这府里的仆人,应该曾经都是杀人如麻的战场杀手!
这时,薛楚玉说道:“萧公子,你真是一介书生,乡间塾师吗?”
“晚辈正是。”萧珪答道。
薛楚玉的眼睛微微一眯,“那你怎能一眼就认出,他们是军人?”
萧珪笑了一笑,“晚辈是猜的。”
薛楚玉看着萧珪,不动声色的淡然道:“你眼力很好。”
“前辈过奖。”萧珪答道。
薛楚玉问道:“敢问薛公子,今年贵庾?”
“晚辈,与令郎薛嵩,年纪相若。”萧珪答道。
“不像。”薛楚玉摇了摇头,说道,“你的神态气宇和你的眼神,全都告诉老夫,你有着非凡的经历和过人的见识。这全都不是一位弱冠之龄的乡村塾师,所能具备的。”
萧珪呵呵一笑,抬起头来毫不退缩的迎向薛楚玉凌厉的眼神,拱起手来拜了一礼,说道:“那么晚辈的眼神也应该告诉了薛将军,晚辈从无恶意,只以平常之心与薛嵩相交。”
薛楚玉也毫不回避的直视着萧珪的眼睛,轻抚灰须缓缓的点了点头,“所以,老夫才会叫你到了正厅奉茶。”
“多谢薛将军。”萧珪拱手再拜了一礼。
薛楚玉再一次点了点头,脸上头一次浮现出一抹微笑的神色,说道:“老夫早已卸甲,不再是什么将军。萧公子倘若愿意,可以如同犬子的同族兄弟一般,叫我一声五叔。”